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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什么?还有下人!”陈梅梅推开他,“在能干什么?喝个烂醉,等他醒酒了,黄花菜都热了好几回了!”
“看来他是不想在我们家干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我当初就说这人不好用,可你偏用!”
“他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二十多天,给我憋死了!神仙都挡不住那个人想人!”
“少来,外面风花雪月,美得很呢!”陈梅梅又一次打他乱摸的兽手上,男女互相对视了一下,彼此的相濡以沫,四目相吸,满眼春色,一脸桃花。这时的陈梅梅已经定格,但比起一二十年前,象玉一样更加温润。
“老爷,你可是踩着年尾巴进的门,新年快乐!”达子只有十八、九岁,是黄花甸子上柳家沟人,父母双亡,多少年前就进了黄家,伶俐得很,黄氏夫妇很是喜欢。
“太太赶紧安排老爷饭!”达子去赶马车。
“在暖屋吗?”
“当然,要喝一些酒!”黄兴忠一脚踏进院子,悬着的心象块石头,“叭——”掉地上,雪依旧纷纷扬扬,铅灰云堆栈在天空,浓得化解不开,没有一丝风,寒气直渗进人的皮层,看样子,这雪要下过年去,身后是达子关门牵马声,“陈梅梅,把孩子们都叫上!”
“你少作,孩子们个把钟头前都回屋,这会儿说不定在梦里!”
“天祥呢?”
“在!”
“他和苏小姐的事,定下来没?”
“你回头问他!就知道催、催、催,等着抱孙子?”
“就是!怎么啦?不行吗?”他踌躇满志的样子,“梅,我耳朵痒!”掏耳朵、剪鼻须,都是陈梅梅亲力亲为,他习惯了,更享受这个过程。
“心就不痒?我看你酥痒难搔嘞!”陈梅梅在扒拉笸箩,银耳扒就放那里。
“知我者梅梅也!”
酒足饭饱之后,少不得搂着陈梅梅风欢雨爱,之后,陈梅梅睡得很香,黄兴忠却睡不着了,粗大的手在陈梅梅光滑的脊背上反反复复抚摸着,忍不住泪水花花:“真是个好女人!”
黄家为了对付土匪,筑起高墙深院,比起巩德仁的家,黄家要气派得多,岗楼上有几个人长年拎着火铳在巡视,自从这次土匪偷袭之后,黄兴忠感到危机四伏,当天晚上,他和大儿子黄天祥爬上了高高的岗楼,认真检查起枪械来,一挺轻机枪,要么卡壳,要么炸膛,“爸,这个吓唬吓唬人还行,要想真正对付象单无霸这样有头脑的惯匪,是不行的,没有家伙什,关键时候会掉链子,象我们这样的中产家庭,没有象样的武器是不行的!火铳子该淘汰,辽十三还行,但它有致命伤,多上些中正式步枪,重武器,不要火炮、迫击炮、掷弹筒得有!”。
“有道理,西凉城有没有卖武器的?”
“有是有,只是价格太贵,而且好武器居少,都是从军队里退下来流出来,西凉城不象龙泽县那么正统,三教九流全有,成份复杂得很,这些年苏县长没少下功夫,但收效甚微,加之匪患,土匪也在更换武器,据我所知:薛彪、史布业他们都吃这饭几十年”
“西凉城不是有驻军吗?”
“石钟?哼哈,有其名无其数,有时比土匪还土匪,他们见到真土匪,撒丫子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年年剿匪,越剿土匪越盛,苏县长头疼得很!”
“那政府不会招安?”
“招了恐怕更不安!”
“你给我露路,过了年,我去西城买枪!”
“这个没问题,一挺捷克ZB——26式轻机枪连同子弹,没有300个大洋,恐怕拿不下!”
“这种枪性能怎样?”
“爸,你看见我们家东南方向那棵歪脖子老榆树了吗?”
“昂!”
“这种枪突突突一梭子,20~30发连发,就算是个铁人,瞬间会打成马蜂窝!”
“是吗?能打这么远?”
“1500米,只多不少!这一次我们家能侥幸逃脱,那是我机缘巧合,带着十几个人回来,我们还有掷弹筒、重机枪,一梭放倒他十几个人,他们才退了!”
“你见过那种枪?”
“西凉城有,但我第一次接触那种枪,是在省城上学的时候!枪贩子有两个:薛彪和史布业,这两
个人各有千秋,前者进好枪,价格不婓,后者进残次品,靠修赚钱,价格相对便宜,这两个人在警局有
报备。”
二十九日晚,是这一年年尾了,发了工钱,还发了礼品,这礼品有女儿红酒、猪肉、鱼、粉丝等,打发了大部分伙计,除了少数看家护院的,基本上没别人了,他才消停下来,他的儿女们不管是做事的、还是做学问的,都回了家,他仰躺在椅子里,接受着一大群儿女们的祝福,各人的压岁钱都裹了红纸发了。唯独大儿子黄天祥、二儿子黄天佑不要,黄兴忠骂了娘:“你两个孽障如果不接受我的钱,老子也不要他们的狗屁祝福!拿老子的钱嫌丢人是不是?”他象被惯坏的孩子,有了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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