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章黄家遭匪(2 / 3)  北门老枪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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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多担待,他们家就是这么个状况,本来这几年红狐狸皮走俏,他们家日月应派好过,但两年前和乔家结了亲,乔家是个什么烂摊子,本来日月还过得去,但乔清萍的妈染了重病,沉疴多少年,汤药喝了几个年,没什么起色,也没瞧出是啥病,日渐消瘦,人走了模样,简直成了女鬼,乔木匠急得上火,有些鼻青眼肿,郝百通在焦原镇是有名号的,这么一来,不敢再给刘贵红开方子了,眼见着人一天天不行了,乔家人哪里有让,跪的跪,哭的哭,头磕在地上,咚咚响,郝百通知道回力无天,就对乔木匠说:我是才疏学浅,你还是到城里头看西医,洋人也不憨,见人在世上日头不多,就往外推,这时,就有人给推荐了日人开的东方诊所,就在县城,日本人的日不落株氏会社旁边,只一副药,就有了起色,但药也贵得出奇,叫什么‘东方大补丸’,一张红色狐狸一粒,只有手指头大小,东方诊所这医生叫东野太郎,五十多岁,北家这些年的积蓄全送那里了,你还指望他们家给你板凳坐?”

    “东洋人太黑了,我和他们打过交道!北兄,家里还有货吗?”

    北风摇摇头:“一张成皮也没有了,寅吃卯粮,哪里还有盈余?”

    “看来我们大雪天是白跑了?”

    “还有两张残皮子,要不要?”北震声忽然想起:梁嘴还挂着两张。

    “伤哪儿了?严重吗?”黄兴忠来了兴趣。

    昏暗的灯影下,北震声用竹竿挑下:“一张在左耳朵后,另一张在脖子上!不是细心人发现不了!”

    黄兴忠接过去,把它铺在桌子,立刻用手去捏试,很快就在北震声述说的位置,找到枪洞,“可惜了,可惜了——”能够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找到皮子,已经让黄兴忠心花怒放,但表面上仍然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这样的皮子,终归不是上品,想使几个钱?”

    北震声一个劲儿擓头,傻傻地憨笑:“巩大爷在这儿,他是行家里手,又是这方面专家,黄老爷你要买,就看着给,爸,你看呢?”

    “听你巩大爷的!”北家现在是站在井沿等水喝,乔家这一关总算过了,眼下正是年关。

    “皮子虽有瑕疵,但天光都这会儿了,也不好到别处去折腾,别人家早已关门了,我看就多给些,三个大洋,黄老爷做的是大生意,也不在乎这仨瓜俩枣,是不是?”

    “就听你的!”黄兴忠从衣服里抓出一把大洋,数出三个,丢在床上,然后,卷了皮子,往腋下一夹。说实话,天太冷,黄是一分钟也不愿多呆了。

    他们呼出了浓浓的酒气。

    “就这样,我们要赶回去,天太黑,怕路不好走!”巩德仁酒劲上来了,还有些冷,打了几个酒嗝。

    “巩大爷,我们家这些年连乔家折腾不轻,翻过年,你就把清萍和震声的事给办了吧!”临到门边,北风拉了巩德仁一下。

    “说好的事,自然自然,只是刘贵红能不能熬过这个冬,谁也没那么长的眼眉毛,这日本人的东西,好是好,只是不能从根上去病,郝百通治不了的病,多半就是个活死人,能活一日是一日,只是苦了你们!走啦!”巩德仁一挑帆布门帘,就走进了雪里。

    巩德仁一夜未归,和黄兴忠在镇上一家叫春去春又回旅店睡了一宿,后半夜虽有暗门女人来折腾,总的来说:一夜平静!这些女人为了钱自然不肯丧失商机,冻得瑟缩发抖,还要出卖色相,钱真是他妈好东西,难怪人人喜欢,但黄巩二人,对这号女人,是嗤之以鼻。

    天刚大亮,黄兴忠就爬起来,摇醒了巩德仁,这天一亮就是腊月廿九,年就在脚下,噼哩叭啦,有羊屎一样离离拉拉的鞭炮声:“起来,吃点肉包子,回家!”黄兴忠在巩德仁屁股上拍两下,“多亏有你,要不然你看我会象没头苍蝇乱撞,所以说出门靠朋友!”黄兴忠出门上水缸里舀水,“哟,我乖乖,雪还下着,水缸里冻个底透!”黄兴忠缩回屋。

    “你也不看看什么天,交冬属九,今日回去路上小心些!”

    “没事!轻车熟路!”黄兴忠洗了脸,巩德仁麻利起来,约莫一袋烟功夫,两个在包子店喝了酒吃了包子,吃得满头是汗,完了出了门,一直到雪下小了,黄兴忠的马车驶出大石桥,一路向西,听得黄兴忠哼着歌,他才放下手,走回家。

    巩德仁老婆叫石榴,能比巩德仁小近二十岁,是巩的续妻,人虽非美,但正值青春期,人懒得没边没沿,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起床后梳洗打扮,等到收拾差不多了,小半早晨,然后是对佣人吆三喝四。对巩震山少不了训斥,震山毕竟是巩德仁前夫人的儿子,和她关系不亲不疏,有时碍于巩德仁,叫他一声娘,没有下文。如果巩德仁在家,情景就不一样,软得象水,柔得象刚弹出的棉花。但这样的时候太少,巩德仁忙于他的生意,对家疏于管理,只要不是太过格的事,基本上巩是听之任之,但巩震山越来越叛逆,居然有两次当着巩德仁的面,和石榴大吵,并且狠狠地说:“如果这个家我呆不下去,我就去剪子梁上找我二叔!”这话象六月的雷,震撼着巩德仁,巩脸色虽难看,但忍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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