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家做事,酒厂虽说刚上马,将来还要扩大规模,指望兴忠他们,肯定不行,要招人,这弄饭成了问题,你问她愿不愿来?每月两块大洋,嫌少还可以加一块。”
“我想她一定是愿意的!”打柴卖,就算可以象男人一样拚尽力气,也不一定能挣下两块大洋,两块大洋放到市场上,那得买多少白花花大米?装袋子,他黄安扛不动呀!“我替我姐谢谢您了!”
“就这样说!”太太拧身就走。
黄安站在苍茫中,忍不住泪水花花。
“哞—……”不远处在马厩里吃草的黄牛这么温和叫一声。
太阳跌落,希望破灭,生活无序,一直扛着责任,备受生活生活欺凌的黄安,落泪了,虽然不象小河,哗啦欢快流淌,但泪如泉涌,打湿了衣襟,从小到大,他没有穿过一件新衣,也很少吃上一顿饱饭,不是他没有努力,而是他一直处在生活夹缝中,苟延残喘,这会儿,生活突然裂开一条缝隙,让他看到生存的可能,想到这,他莫明激动起来,按奈不住情绪在翻波荡浪,为了口吃的,他到了黄家,应该说:身处本家,本家待他不薄,有时候,他会把一些东家吃不完东西,乘着夜色送回家,黄德荣那个废物和李氏贪婪又舍不得的表情,让他羞愧难当。一个穷字写尽他的尴尬和五味人生。
他没有象以往那样,在灯下做事,而且熄了灯,仰躺在床,看着窗口的繁星,听着牲畜有节奏的吃草声,体会下等人的幸福。
陈渐良仰躺在马车上,信马由缰,前头有人掌眼赶车,他舒服地感受春的妩媚,想想麻城,心中就乐开了花,薛彪在西凉城一枝独秀的局面,就这样轻轻一敲,被击碎了,从此以后,枪这种利润极大的的买卖,他也可以不经意插上一脚,至于什么时候完全替代薛彪,他相信:那样的日子为期不远。至于怎么折腾收拾薛彪,他还没有最终想好,虎口夺食,是有风险的,更何况薛彪在会友镖局呆过,虽没亲眼见识过他的三脚猫的功夫,身宽体肥的薛彪,矫健的身影,透露出练家子的敏捷,也许,这些年日子过得太安逸,他的武功也许日渐荒废,但他一直独来独往,一定不容小觑,对付粗人的方法,是智取,但薛彪粗中镶细,又让陈莫明发怵,前往省城淘金的路,并不太平,但每一次都能有惊无险,这说明薛彪有手段,这条路上,花了马帮不少银子,要不然,走不了太平。
枪在陈渐良屁股下,硌着他,他却懒得动。暖春如女人的妩媚,让他酥软,他抬一下头,往回走的路,还很长,不知不觉他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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