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也不知道姜召有几个孩子。
二毛自然不会出言询问,而是笑脸迎人,“您来的正好,中午我还做了鱼。”
姞缜四顾无人,低声问道,“来时的路上我听大小姐说,前段时间你曾虚惊一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与我知道。”
对于姞缜的询问,二毛并不感觉意外,因为上次追杀青裳少年的那群巫师都是直接从皇城赶过来的,姞缜并不在其中。
二毛意简言赅的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当然他也不敢全说实话,依旧是半真半假,与之前与姜召所说的大致吻合。
听得二毛讲说,姞缜缓缓点头,“亏得你先前曾经见过二祭师,不然你绝无生理。”
二毛此前只知道姜召身份尊贵,并不知道他原来是巫师的二号人物,想到姜召此前曾对那个身穿深紫法袍的老巫师多有尊敬,随即猜到那个对自己作法的老巫师就是当今最大的巫师。
“你到玄云宗也有些时日了,”姞缜问道,“可曾学到什么本领?”
二毛摇头。
姞缜四顾远眺,“唉,姒广平也死了,玄云宗的气数算是彻底尽了,你留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出息了。”
二毛知道姒广平就是现任宗主的名字,“您怎么知道宗主死了?”
姞缜随口说道,“前几日与梁州的一位同僚小聚,据他所说,在他的辖区内有人发现了姒广平的尸体。”
“啊?怎么死的?”二毛故作惊讶。
“遇袭身亡,”姞缜说道,“杀他的人乃是一名用刀高手,刀法出神入化,长刀穿口贯颅,一击毙命,干脆利落。”
听得姞缜的推断,二毛哭笑不得,他哪是什么用刀高手,压根儿也不会刀法,当日纯属无心误杀。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姞缜对二毛很是关心。
二毛摇了摇头。
姞缜低声说道,“千万不要打令牌的主意,更不要往归元派去。”
“为什么?”二毛随口问道。
“不要多问。”姞缜沉声说道。
“哦。”二毛蹲下身继续洗菜。
姞缜略做沉吟,转而低声说道,“你虽然年少却多有沉稳,与你说了也无妨,朝廷与九州盟已然撕破脸皮,我们原本打算征集到足够兵力再对九州盟展开围剿,奈何天不遂人愿,此事只能提前,我们很快就会突袭九州盟所辖的所有玄宗和武门,归元派首当其冲。”
“啊?玄云宗也是十八玄宗之一呀。”二毛多有震惊。
“你不用担心,”姞缜摆手。“玄云宗已经没人了,调兵围剿实属多余。”
听得姞缜言语,二毛如释重负,“对了,大人,当日换走我衣服的那个少年,你们是不是没抓住他?”
姞缜缓缓点头,“嗯,那少年名为夏玄,乃是乱臣贼子,眼下已经被他们带回了归元派。”
二毛没有再问,姜召此前曾经说过,就算追到归元派也要杀掉那个叫夏玄的少年,看来朝廷之所以要提前对九州盟下手,正是因为裴一帆等人将此人顺利的带了回去。
“外面危机四伏,很快就是一片腥风血雨,”姞缜说道,“你哪里都不要去,就留在玄云宗,能学些本领自然是好,即便不能,于乱世之中偏居一隅,于覆巢之下完卵全身,亦是难得之幸事。”
“多谢大人,我记住了。”二毛点头。
恰好此时云裳自二师叔房间出来,姞缜见状急忙转身迈步,“你自忙碌,我先过去。”
“大人,您什么时候下山?”二毛问道。
“为策万全,今晚我得留在这里,明日与大小姐一同下山。”姞缜说道。
“好,我给您安排住处,饭菜我给您送到屋里去。”二毛说道。
“辛苦你了。”姞缜快步离去。
二毛的菜已经洗好了,但他并没有急着端菜进屋,而是蹲在地上歪头打量云裳,云裳的神情自信从容,云淡风轻,说明她有把握自二师叔那里拿到一枚令牌。
对此他也并不感觉意外,因为云裳的背后是朝廷,寻找灵物和药草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二师叔限定的时间是腊月十五,云裳选择这个时间回来,自然是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因为二师叔只剩下一条腿了,宗主也死了,如果下面的人真的犯上作乱,抢夺令牌,二师叔根本控制不了局面,而这也正是姞缜随行陪同的原因,他们必须确保云裳能顺利拿到令牌并赶去归元派。
做好饭菜,二毛率先给云裳和姞缜送了过去,二人正在议事,也没留他说话。
四师兄的房间离云裳的房间不远,房门已经被撬开了,房间里的东西明显被翻动过,也不知道是哪伙儿人进来翻找过钱币细软。
二毛将房间打扫干净,又去敲云裳的房门,告诉姞缜今晚的住处。
忙完这些,二毛忧心忡忡的回了西厢,明天就是腊月十五了,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三拨儿了,那些散兵游勇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也不知道黄七和朱尚忠跑哪儿去了,再不回来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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