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女子还被倒吊在房梁上,有心回去解救,却又不敢再看那老霪贼的狰狞死相,心中恐慌纠结,几度往返彷徨。
最终还是灵堂里的年轻女子率先开口,“是你救了我?”
二毛惊魂未定,闻言不由得吓了个激灵,急切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多谢你了。”年轻女子声音悦耳儿。
二毛大口呼吸,没有接话。
“你快放我下来呀。”年轻女子催促。
二毛闻言战战兢兢的回到屋里,颤抖着双手想要拧解捆在年轻女子身上的绳索,奈何对方身上被捆了十几道,有横有竖,他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绳头儿。
二毛本就慌乱,一不小心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不由得心如鹿撞,面红耳赤。而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奇怪体香亦令其更加紧张,这股气味儿虽然很淡,却非常好闻,与他之前接触到的那些村妇村姑身上的气味截然不同。
眼见二毛一直解不开绳索,年轻女子只得出言提醒,让他自尸体上拔出长刀,割断绳索将自己抱了下来。
二毛将年轻女子放到炕上,又借着月光用长刀割断了她身上的绳索,直到此时他也没有完全看清对方的长相,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身形和五官轮廓,这个年轻女子身形瘦长,五官貌似非常精致,他对女人少有了解,也就无法准确判断对方的年龄,只能大致估算对方应该在十二三到十五六之间。
也不知道是被吊的久了还是怎地,解开绳索之后年轻女子也并未立刻起身,先是再度冲二毛道谢,随后又急切的冲他讨水喝。
二毛的大葫芦被他和行李放在了一处,听得年轻女子言语,急忙跑出去将行李和葫芦带了回来。
年轻女子浑身瘫软,需要二毛承托才能起身,年轻女子貌似很是口渴,一直在大口喝水。
就在二毛喂水之时,跟着他来到灵堂的过来突然冲着年轻女子连声吠叫。
二毛被它吵的心烦意乱,连声呵斥,方才将过来撵了出去。
喝够了水,年轻女子恢复了些许力气,撑臂起身,“他已经死了,你不用再蒙着脸了。”
二毛闻言急忙取下小褂儿,重新穿在身上。
看出二毛惊魂未定,年轻女子和声安慰,“你不用害怕,他不是好人,死有余辜。”
二毛没有接话,在冲进灵堂之前他一直以为死在地上的老头儿是个老霪贼,但是这个老头儿和年轻女子都穿戴的很是整齐,这就说明老头儿很可能不是霪贼,但是也说不通,老头儿先前的那些言语足以说明他对这个年轻女子垂涎三尺。
“他真的是个坏人,”年轻女子说道,“你看他手里还拿着刀呢,你若再晚来片刻,我定然被他害了。”
“他拿刀做什么?逼迫你么?”二毛问道。
年轻女子先是一愣,转而点头开口,“是啊,此人品行卑贱,恩将仇报,你杀了他就是为民除害,是莫大的功德。”
听对方这么说,二毛安心许多,“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他抓到这里来?”
“我?”年轻女子微微歪头,眼珠转动,“我本姓黄,乃象郡人氏,是路过这里遭他暗算的。”
“与你同行的人呢?”二毛又问。
年轻女子想了想,出言说道,“与我同行的还有两名护卫,都被他给害了。”
“护卫?你是官宦人家的女子?”二毛问道。
年轻女子没有接话,算是默认。
“此地不宜久留,”二毛说道,“我也要往象郡去,你要愿意的话就跟我一起走吧。”
“稍等片刻,我的灵……体力不曾恢复,走不得路。”年轻女子说道。
“也好。”二毛点头。
趁对方休息回神之际,二毛吹亮火捻子四顾观察,死了人不是小事儿,即便官府不管,也得防止此人还有同伙儿,可不能自这里留下什么线索。
正如年轻女子所说,那老霪贼手里的确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由此可见此人确是坏人无疑。此外这老霪贼竟然穿了一身宽松长袍,难不成是个练气的术士?
在灵堂角落还放着一个包袱,二毛走过去打开察看,发现里面有几套换洗的衣物和一些钱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罐子,罐子上贴着一个纸条,上面清楚的写着蒙汗药。
看到蒙汗药,二毛心里舒服许多,这个老不死的,真是个采花贼。
钱币拿走,别的不要。
二毛收拾妥当,那年轻女子也已经侧身下地,“走吧。”
二毛答应一声,随那年轻女子走出了灵堂。
外面月光明亮,借着月光,二毛彻底看清了此人的衣着和长相,此人穿了一身黄色的衣裳,长着一副瓜子脸,明眸皓齿,俊美非常,眼神很是灵动,狡黠之中带有几分稚嫩。
眼见二人出门,正在坟地里刨刺猬的过来又跑过来冲着年轻女子吠叫不停,二毛连声呵斥,这才喊住了它。
“小弟弟,多谢你啦。”年轻女子再度冲二毛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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