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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绾儿也明白他的心思,既不着恼也不推托,竟然真地分析了起来:“这斗绣马吊,不看运气,能绣出什么牌面全看绣师的技艺,因此斗绣的关键不在图像较为简单的索、文二门,而在图像复杂的万字门和十万门。似乎除了索子门,其它三门的赏肩,都非一炷香内能绣完。”
秦德威看向梁太元,梁太元忙点头道:“这次牌绣的规制是老朽所定,即便穷三宗师之力,要在一炷香时间内完成尊九索也颇为紧张。文钱门中,一文的繁复程度与尊九索相当,半文比尊九索繁复了两成,尊空文比尊九索繁复了五成,正常情况下,一炷香内绣不完的,更别说万字门和十万门的赏肩了。”
“这就是了。”霍绾儿道:“只要三闲家一起放弃前三轮,将索子给做绝了,到后面庄家便抢不到首发了。”
秦德威冷笑:“咱家只是马吊未精,你当咱家不会算数?只要庄家前三轮能够上桌,那至少便是不败的局面。”
霍绾儿道:“三家可以联手,能让趣牌上桌,甚至有做成色样的机会。”
色样才是马吊的关键所在。比如这一次凰浦大占上风也才赢了6注,但如果完成色样,注数就会加倍地往上翻,比如凑成四赏,这叫皇会图,能得8注,凑成四肩,这叫千钧柱,得16注,若是凑成百鲫鱼背(尊万万+三趣)能得100注,若是凑成金鲫鱼背(尊万万+三趣且百老或极在第一张就上桌)得120注。当然得注越高几率越是渺茫。就像麻将里的天胡十三幺,只是理论上存在,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见不到一次。
“色样?那太过渺茫。”秦德威道:“这样吧,咱家加一条规矩,这斗绣马吊前面二轮,不许连打同一门牌。这条规矩大家觉得怎么样啊?”
众人面面相觑,杨燕武高喊:“加得好!加得好!”
众人这才纷纷应道:“公公这条规矩,定得有理!”
秦德威微笑着看霍绾儿:“霍姑娘觉得如何?”
霍绾儿在珠帘后笑道:“甚有道理。但这一局怎么算?”
“这一局就算了,”秦德威笑道:“咱家也是个公道的人。”
因为下午还要斗绣,林添财早在附近租了一座院子,让众人休息。听到加规矩的消息,凰浦众人把这个死太监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
骂声稍停后,林添财才问:“现在怎么办?”
林叔夜道:“原本不该规矩的话,靠着第一轮的领先,我们有机会维持不败,甚至险胜。现在就难了。”
“完全没办法?”
林叔夜道:“没办法。第一轮一定要绣尊九索,第二轮不能出索,尊空文是赶不及的,一枝花(半钱)也很可能绣不出来。只要对方有一家放弃第一轮绣尊空文或者一枝花,第二轮肯定就得首发易位。只要他们夺取了首发,我们便落了后手,后面他们三家齐心配合的话,我们就再无机会。”
因为不轮庄,三闲家一旦串联,便能轮流放弃两轮,有三炷香的时间足以完成任何大牌。
林添财问高眉娘:“高师傅,你有什么办法没?”其实林叔夜说的他也早算到了,却还是盼着高眉娘藏有神奇针法能出奇制胜。
高眉娘却摇头:“没办法,下午这一场,我们认输。”
林添财听了这话不忧反喜:“下午认输,那明天呢?”
高眉娘奇道:“舅老爷这话说的,下午没办法,明天自然也就没办法。”
林添财一听就抓头发了:“那后天,后天呢?”
高眉娘沉吟着,望向林叔夜,林叔夜对众人道:“大家先去休息吧。”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袁莞师会意,就先带大伙儿告辞了。
林叔夜和林添财送高眉娘进主屋,关上门后,林叔夜道:“双手绣?”
“对!对!”林添财欢喜道:“这一招高师傅还没用呢!”
高眉娘道:“双手绣是可以用,加上他们的配合,速度能快七八分。”
“这就有机会了!”林添财道:“这样一来,一炷香内八万也能出来,说不定尊九万都有机会?”至于十字门最大的三张牌,百万难度与尊九万相当,千万的难度与尊九万大了两分,尊万万的难度则比尊九万大了五成。若说三宗师绣尊九索需要一炷香,绣尊九万需要两炷香,绣尊万万就需要三炷香,就算高眉娘手法再快,也无论如何来不及的了。
“但有两个难处。”高眉娘道:“双手绣是臂力与元神同时透支,绣足一场,这双手就半废了,没有个七八日休息,别想恢复。”
林添财一怔,随即想起海上斗绣时高眉娘累得晕倒的场景,林叔夜心疼道:“若是这样,等闲不可轻用。这一招咱们等最后一场再使出来吧。第二个难处呢?”
“第二个难处……”高眉娘叹道:“从今天看,小惠——梁惠师的针速不在我之下。而她和你长姊,也都是会双手绣的。”
林添财大吃一惊:“她们都会?”
高眉娘点头:“上午的这一场,大家都还没发力呢。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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