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遥说话比较严肃,操着陕西那边的口音,总结道:“这部话剧,出于现实,反映现实,高于现实!
把个烤鸭店写成了一个独立的天地。”
“江弦,你怎么写的这么高耸入云!”冯骥才有点激动。
“对啊。”张洁也问,“这个剧本层次太高了,你是怎么写出来的?”
路遥虽然没说,不过眼神也瞥了过来。
江弦只好道:
“我起初是写生活,后来提高到文化,再后来,干脆从文化升华到治国,最后一直归结到人生的苍凉。
这个戏就是这么从最底层写起,一步一步建起高楼。”
“原来如此。”
几人聊着离场,路过售票厅的时候,看到一大群观众围着嚷嚷。
“怎么这个月就没票了?”
“您看啥?”
“天下第一楼啊!”
“天下第一楼这个月的最后一场全卖光了,您要不看点儿我们别的剧目?”
“不是,我们就奔着《天下第一楼》来的,卖光了那哪成啊?你们加演啊!这儿这么多人等着看呢。”
“对啊,加演,必须加演!”
有人带头嚷嚷,其他观众立马跟着嚷嚷加演,要求京城人艺继续加演《天下第一楼》。
售票厅的小同志哪见过这阵仗啊,她生怕她们这亭子又被挤塌了,之前《天下第一楼》首次公演的时候,来买票的观众们就干过这事儿。
“同志们、同志们,安静一下.”
她挥舞着手臂,试图维持秩序,可却徒劳,最后还是副院长于是之及时赶来,做出加演的安排,观众们这才满意的散去。
于是之抹了抹额头的汗,抬眼看见江弦和几个作家站在一旁笑着看他。
他笑着抱怨,“唉,这个月都加了几十场了,怎么观众们还没看够。”
在距离首次公演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天下第一楼》已经公演50次,这岂止是一天演一场。
这段时间,京城人艺其他的剧目全都给《天下第一楼》让位置,就这还要继续加演,其他剧目都没机会排了。
但是无奈,就刚才观众们你不答应售票厅都给你拆了的阵仗,于是之也只能答应下来。
“于院长多费心了。”江弦说。
“费心?”于是之笑了笑,“我倒宁愿多费些这种心思,哪怕烦恼,也是幸福的烦恼。”
《天下第一楼》首次公演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破50场,这个速度在京城人艺已经是前所未有了,要是再按照这个趋势演下去,恐怕很快就能突破100场。
12月26日,国足以1:0的比分在82年世界杯亚大区的小组预选赛赢下了日本。
举国振奋,国人欢呼雀跃,中国的记者为此也痛快地大书特书。
对于足球的关注,使得《电影创作》上一部名为《京都球侠》的剧本受到界内关注。
这天,有人找上《电影创作》的编辑部,操着一口浓重的陕西口音介绍了下自己。
“你好,我是西影厂的导演吴天明。”
江弦抬起头,看向这位“养鸡厂厂长”。
对于吴天明,可能很多人只知道他拍摄的《百鸟朝凤》,制片人声泪俱下地央求电影院增加排片,大半个电影圈中的名人声援。
为啥他声望这么高呢?为啥叫他“养鸡厂厂长”呢?
83年,吴天明在民意选举下成为拷贝发行全国倒数第一的制片厂西影厂的厂长。
在他的带领下,西影厂拷贝发行从全国倒一,顺利跃居为全国第一,成了中国有名的“养鸡厂”(金鸡奖),吴天明也就成了“养鸡厂厂长”。
他亲手把张艺谋、陈皑鸽都带了出来,可惜后来被西影厂开除,他又靠着求爷爷告奶奶找来的投资,最后拍出了《变脸》、《百鸟朝凤》。
“你好、你好。”
对这一位,江弦还是很有好感的,热情的和他握了下手。
先寒暄几句,吴天明开口道:“我知道,江弦同志之前和我们西影厂有点误会.”
“和西影厂没啥误会,适合滕文骥同志有点儿矛盾。”江弦笑着解释。
他知道吴天明说的是当时滕文骥想改编《棋王》的事情。
“滕文骥这个同志呢,才华是有的,但是有时候想法也有点天马行空”吴天明总结说。
他这个人看人的眼光很好,当时能直接选中张艺谋、陈皑鸽这些没人要的玩意儿,的确是第五代很多大导伯乐。
可惜得到的报答不多。
一生不愿意跪着,发誓绝对不拍烂片的他,据说生前手机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某位发行公司老总的,里头说——
“请您看看这部片子,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样可以上映。”
吴天明很快说出这次来拜访的原因,“我这次过来,一是想见见江弦你本人,二是想和曹鸿翔同志要一下《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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