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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十月,河东行省,已然尽被刑天鲤大军掌控。
山河四省的官兵进退失据,在前线战场连续大败了七八场,损兵折将,好生惨烈。河西行省的省府‘灵璧’城,也已经被白莲教大军攻占,满城官员尽被屠戮,无数富商、地主、大户人家的田土和资产,被白莲教高呼‘天下公平’的口号,悉数瓜分。
毕竟是草台班子,相柳白蝰打打杀杀是一把好手,但是在对这些流民的掌控力度上,他显然完全无法和刑天鲤对自家部属的掌控相提并论。
刑天鲤麾下的那些士卒,四成是东云仆从军,这些家伙,全都被他用‘流殇巫毒’暗控,更兼东云人有着狗一般的慕强心理,因而令行禁止,没人敢作乱。
剩下的五成五的主力军,则是来自黑婆罗洲的土著战士。
刑天鲤连续数次,在这些土著面前‘人前显圣’,时常托举一座高有百丈的小山在空中来回晃荡,在这些黑婆罗洲土著心中,他就是至高无上的神。是以,这些土著战士作战勇猛、悍不畏死,更是对刑天鲤的任何命令,都奉为金口玉言,根本不打折扣。
还有极少数的军队,是碣石郡的良家子组成。
这些良家子中,又编入了大量的刑天氏兄弟。
自身就是读过书,有足够的道德水准的好人家儿郎,再加上严格军纪的约束,刑天鲤麾下千万大军,在短短一个多月中席卷河东行省,除了有三万多头硬的官兵被斩杀,赫然没有一个百姓被无辜戕害。
河东行省,极西处,‘灵宝郡城’。
通体碧绿,看似平缓无波,实则水流汹涌、暗流激荡的无定河上,刑天鲤租来的巨舰拉响了汽笛,碣石公府‘刑天舞干戚’大旗在高高的桅杆上迎风狂舞。
河对岸,就是河西行省的省治‘灵璧’城。
一面面红底白莲花旗,在灵璧城的墙头迎风挥舞,城外,大群大群身穿白衣白甲,头上帮着红底白莲花额带的士卒,正犹如疯魔一样,围着一队队篝火顶礼膜拜,高亢而狂热的唱着歌儿。
刚刚抵达此处的刑天鲤站在灵宝城的城头,呼啸的河风从西面吹了过来,他清晰听到了城内传来的女子哭喊声,更隐隐听到,城内不断飘出的,锋利的钢刀切过肌肉和骨骼的‘咔嚓’声。
很显然,城内正在发生一些白莲教徒心旷神怡,而他刑天鲤却看不得的事情。
刑天鲤拍了拍刑天仁的肩膀,沉声道:“仁哥,你带几条大舰,带一支人马过河,看看对面白莲教的头目是谁。明确的告诉他,不许再肆意屠戮。无论是作恶多端的官吏,又或者为富不仁的富商、大户,没有经过审讯,没有百姓出首告发,严禁他们再肆意杀戮。”
刑天仁皱起了眉头:“大兄,怕是他们不会听我们的。”
刑天鲤淡然道:“我等会,会在河面上架起长桥,他们听得懂人话,就和他们好生讲。若是他们听不懂人话,那就不要做人了。”
“看在李叔儿的份上,我给他们粮草,给他们军火,可不是为了让他们攻破城池,祸害百姓的。如果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大玉朝的官儿,还有那些从未积德行善的大户人家,被杀了也就杀了,但是如果他们敢祸害百姓,那我就去祸害他们!”
“相柳白蝰!”
刑天鲤冷笑:“相柳氏?好了不起么。”
刑天仁应诺一声,正要点起人马过河,就看到远处河面上,十几个黑漆漆的脑袋,以颇为惊人的速度划过了水面,在巨舰上英吉士水兵大惊小怪的叫嚷声中,十几条通体漆黑的土狗,喘着粗气,骂骂咧咧的上来岸。
为首的大黑狗刚一上岸,就迅速抖动身体,将身上水滴连同一滴滴血水洒得满地都是。
这一处河岸,距离灵宝郡城的西城墙只有七八里远,正有大队手持老式燧发火枪,腰间挂着长刀的东云仆从军在附近巡弋。
见到这些登岸的大黑狗,一名东云百夫长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毕竟,这些大黑狗虽然看样子是普通的东国田园犬品种,但是他们的体格也未免太魁梧了一些,身躯起码有寻常土狗的三倍大小,为首的那头大黑狗,更是有寻常土狗的五六倍庞大。
更让人莫名心惊的是,这条大黑狗的脑袋,怎么没什么狗样子,反而有点‘人里人气’的。乍一看去,他的五官,隐隐都呈现出人的五官特征,配合上他‘狗里狗气’的身躯,他长成这个德行,莫名的让这些东云人感到了本能的恐惧。
这是生命阶层的本能压制。
这些东云士卒齐声喧哗,下意识的举起燧发枪就打。
‘嘭嘭’枪声不断,密集的铅子直奔登岸的十几条大黑狗。为首的黑狗‘嗷呜’一声大吼,扯着嗓子叫骂起来:“一群东云矮倭瓜,大爷我对付不了大夏的那群疯批,还怕了你们?”
黑狗一声长啸,身体骤然膨胀,然后就看到他身上斑斑驳驳,好些地方都出现了斑秃的狗毛一根根竖起。黑漆漆的狗毛犹如钢针一样,原本一寸长短的狗毛骤然飙涨到一尺多长,无数狗毛震荡,发出‘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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