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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冷哼,随即便不再继续纠缠于刚才所讨论的那个问题。
此刻,朱允熥的思绪已然飘向了那位名叫褚红旗的人物身上。
不得不说,这褚红旗的名字取得倒还算得上是颇具气势,让人一听就感觉有些不凡。
而且从之前对他的了解来看,此人似乎还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于往外吐露之人。
这样的性格虽说在某些时候可能会惹出一些麻烦,但换个角度想,如果运用得当,未尝不能成为一个可堪大用的人才呢。
然而,朱允熥心里也很清楚,像褚红旗这般太过刚直的性子,往往容易在复杂多变的世事面前碰壁,甚至有可能因为过度坚持自己的原则而遭遇挫折乃至毁灭性的打击。
所谓过刚易折,正是这个道理。
想到此处,朱允熥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转头看向身旁一直伺候着的大太监郝有钱,开口问道,“大伴,依你之见,朕对于此事到底该不该插手去管一管呢?”
郝有钱略作思索之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陛下,奴婢以为您见见这位褚红旗倒也并无不可,倘若此子当真有着真才实学,能够为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做出一番贡献,那自然应当留下他一条性命,但要是经查验发现,此子不过只是个徒有空口白话却无实际能耐之人,那么将其斩杀以正视听、警示他人,亦是情理之中之事。”
这件事情也算不上是政事,郝有钱说两句也无妨。
再说了,就算是政事,朱允熥让郝有钱参与的也不少啊,只是郝有钱这家伙能不说就不说,如履薄冰,至今不敢松懈。
但是朱允熥也不是找后账的人。
朱允熥听完郝有钱这番话,心中暗自思忖片刻,觉得确实颇有几分道理。
于是,朱允熥果断的点点头,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传朕旨意下去,速速派人前往天牢,将那个叫做褚红旗的人给朕提溜出来,直接带到乾清宫来,朕要亲自见见他!”
“遵旨。”郝有钱领命。
朱允熥看向毛南北,“行了,你也滚吧,朕见见他就是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若该杀,你也好不了。”
“是,是,臣告退。”毛南北领命退下,回去干活儿去了。
朱允熥喃喃自语,“褚红旗,红旗红旗,名字挺好,若是个可造之材就好了,别跟刘文彬他们似的是个缺德之才就行。”
此时的刘文彬,“阿嚏,阿嚏,怎么感觉有人在念叨我?”
郝有钱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地走进殿内,恭敬地向坐在龙椅上的朱允熥行礼后说道,“启禀陛下,您交代的事情奴婢已吩咐下去了。”
朱允熥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若有所思地问道,“大伴,你觉得这毛南北此人如何?是否算得上一个可塑之才?”
郝有钱低头沉思片刻,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陛下,关于这毛南北,奴婢确实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据微臣所闻,此人能力出众,而且在内阁之中也是左右逢源,混得风生水起。”
朱允熥听后轻轻点了点头,顺手从桌上拿起一根金黄的香蕉开始剥皮。
一边剥着皮,一边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说说看,启蒙书籍究竟是应该着重描绘太平盛世之景,以激励人心,还是应当毫不避讳地揭露现实中的种种残酷真相,让后人引以为戒呢?”
朱允熥心里非常清楚,礼部的人指责褚红旗诋毁当今盛世,这话固然不假。
然而与此同时,褚红旗所说的粉饰太平也并非毫无道理。
毕竟,无论何时何地,现实往往都是无比残酷的,只是人们常常选择视而不见罢了。
“陛下,战争是残酷的,可也是血腥的,如果连书上的这点描绘的血腥孩子都不敢面对,难道还指望他们上战场保家卫国吗?那他们估计看到尸山血海都吓晕了吧。”
郝有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给朱允熥做了个比喻。
正在吃香蕉的朱允熥愣了一下,面色古怪的看向郝有钱,“嗯?”
“奴婢知罪,奴婢妄言了。”郝有钱赶紧跪下,以为是自己这番话触怒朱允熥了。
朱允熥放下了香蕉,“确实啊,外患若平,就有内患不止,自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哪有什么盛世,只不过是有人在负重前行罢了,确实,这等残酷的现实还是面对的好。”
连书中的残酷图片或文字如果都觉得血腥,那还能指望他们上战场跟敌人拼命吗?
那估计见到血都得吐个不停。
“奴婢不知道这些,但奴婢知道,陛下您说过,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
郝有钱回答道。
朱允熥靠在龙椅上思考了起来。
“天下是朕的,但也是他们这群少年的,但归根结底还是少年的,他们是未来的希望,绝不能成为吃个桃桃好凉凉的那种人。”
“吃个桃桃好凉凉?陛下,您是想吃桃子吗?这个时候吃桃子是有点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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