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颐指气使的模样,何氏有点期待,到了一切揭开时谢氏脸上会是什么神情?
……
此时此刻,张氏瞪大了眼睛看着谢玉琰:“你说什么?小库房里还有问题?”
这不可能,她明明核对了好几遍。
谢玉琰道:“拿上只水囊,我们再去趟小库房。”
打开两道锁,再次踏入小库房中。
张氏从里面将门栓好,跟着谢玉琰直奔存放布料的箱笼。
谢玉琰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一匹丝绢,利落地扯开一角,再拿起水囊将水淋在上面,用一片竹篾轻轻地刮了几下,然后……
在张氏的眼皮底下,丝绢上的丝线一根根地断开,很快就露出了个圆洞。
张氏瞪大了眼睛,心仿佛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沾了水,一扯就坏了,这……这是虫蛀过的。”
谢玉琰点头。
张氏伸手一指:“难不成这些都是。”
谢玉琰道:“至少族中‘腊赐’用的丝绢都是这般。”
张氏的手攥在一起,声音都有些发颤:“你是从什么时候得知的?”
“他们说这些丝绢用途的时候,”谢玉琰道,“我早就说了,他们要对付三房,先要从三房的名声下手。众目睽睽之下,三房贪了‘腊赐’的丝绢,族人岂肯善罢甘休?”
张氏浑身冰凉,她几乎能想到,族人怒气发放到她身上的情形。她就算再辩驳,又怎么敌得过那么多张嘴?
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她们的名声自然也跟着毁了。
可是很快她就回过神,既然谢玉琰早就知晓,该是有应对的法子。
张氏道:“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告官吗?”
谢玉琰道:“何氏随随便便就能推出一个下人抵罪,再说,这小库房之前应该是四娘子管着的吧?”
二房为了名声,会设法压住此事,总之雷声大雨点小而已,何氏沾不到半点错处。
谢玉琰要的可不是这个。
“那……”
谢玉琰道:“离‘腊赐’还有一个多月,娘何必这般担忧?在‘腊赐’之前,没有人会动这小库房。”
谢玉琰将丝绢丢回箱笼里,她移步到存放金银的匣子旁,伸手将匣子打开。
这匣子的金银都是些粗劣的,成色上有所欠缺,否则也不会被丢来小库房,但成色不好,一样能拿出去换成铜钱,就是换得少些罢了。
谢玉琰取了一块银子。
张氏不解:“这银子……”
张氏彻底成了惊弓之鸟,生怕这银子也是假的。
“我与娘说了,”谢玉琰道,“我们要抓住这次新政做些事,既然要做事就得用银钱。”
张氏深吸一口气:“你要动用小库房的银子?”
“有何不可?”谢玉琰看向丝绢的方向,“她们早就准备好用丝绢陷害,还会查库中的银子不成?”
“可你不是说,”张氏道,“金银要定时用戥子称重。”
谢玉琰道:“拿出来多少,再丢进去假的就是,既然用到了戥子,大家在意的就是银子多少,而不会去看真假。”
张氏吞咽一口:“方才你做的那些……”
“是要让何氏以为,我们心中盘算的是如何将小库房管好,”谢玉琰道,“她会料到我们要从中取东西吗?”
张氏摇头,自然不会,否则为何这般大费周章。
所以,方才那些事,都是做给二房看的。
谢玉琰根本不在意这小库房里的物件儿,没也想将小库房真的管好。
“何氏掌家久了,还是会办事的,没有耽搁功夫,”谢玉琰道,“明日我们就能去置办物什了。”
张氏到现在还是一脸茫然,来小库房之前……谢玉琰说什么来着?钥匙拿来做什么的?不就是方便从中取财物?
原来这话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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