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光怒骂一声,吸引了那鬼仆注意力,然后体运罡气,使得手中匕首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气流。
嗖!
鲍光手握匕首转瞬划过丈许,又似是使用了什么轻功类秘法,一转一折之间已经绕到了那怪异纸人身后。
哗!
匕首随臂挥出,在空气里划过一个凌厉的弧度,气流激荡,伴随着的是狂风陡起的呼啸。
那怪异纸人迅速抬手。
当!
匕首和纸手触碰,发出金石之声。
匕上的罡气一瞬散去,但那纸手却也显出了几分裂痕,好似有人撕扯着白纸要将其撕碎。
鲍光欲要再度运力,但纸人却丝毫未缓。
在这“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时候,纸人冲出,用另一只纸手猛烈想外务使刺去。
外务使力量未及全部调集,匆忙格挡。
当当当!
一人一鬼仆狂风骤雨般地对攻起来。
而交了手之后,这外务使才暗暗叫苦。
纸人根本就不畏死亡,而在交战中,它周身的衣服已经全掉光了,如今彻底显出个支撑美人头的怪异纸片。
纸片每一处都蕴藏着“形境圆满”的力量,那内里的阴气鼓荡着纸人血肉,使其躯体有着一种等同于罡气的力量。
不过幸好,这里是府城之中,是在阳气充沛之处,这些纸人若是受了伤那是无法恢复的,就如之前的纸片裂痕,一旦开裂就会一直裂在那儿,待到裂痕增多,则会彻底毁掉。
鲍光拼命熬着,同时心底开始生出几分绝望:这只是一个纸人就需要他拼命应对,而他记得如今满城都是慌乱,到处都是纸人.
这.
沉阳府这一波下来,纵然能将鬼仆斩杀,却也不知要死多少人了吧?
该死!
他记得去年鬼潮时,这些纸人还是攻城的,今年怎么就忽然出现在城里了呢?
鲍光疯狂挥舞匕首,在即将筋疲力竭时,眼前的纸人终于因为他的反复连续击打而身体破碎,继而“嘭”一声炸散,化作了粉碎的纸钱。
鲍光气喘吁吁,盯着这些纸钱,猛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钻入他脑海。
他明白纸人是怎么进来的了。
三年前的初春,第一次鬼潮,这些鬼东西还完全是人的模样,只是皮肤里还有个纸人骨架。实力则是力劲为主,劲境罕有。
去年初春,第二次鬼潮,那些鬼东西已经没了人样,而是纸黏着血肉,从城外的莽莽林地扑来,攻城。实力则大多是劲境,却还混杂了些形境。
而此时,第三次鬼潮,这些鬼东西已经完全是纸钱从天而降,然后再融出纸人了么?而实力.若是他没猜错,怕是大多都是形境了。至于有没有气境,他完全不敢相信。
然而此时,他却无法休息。
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快速恢复的丹药丢入口中,这名叫鲍光的外务使又迅速赶往下一处地方。
某栋阁楼高处,锦绣楼楼主洪文怀正手握一张画卷,眺望着远处纷乱的府城。
府城乱极,纵然能勉强抵挡过去,却也是要伤筋动骨。
而鬼潮可不止一波。
洪文怀终于长叹一声,旋即转身大踏步入了阁楼。
楼中神龛,香火早已备全,贡品亦全。
洪文怀将画卷展开,挂在神龛之上,旋即燃了三柱清香,然后仰头看着那画卷上的四尾幽狐,脑海里回想着这“四尾幽狐”的故事。
这故事已被赌坊主传了出去,不少人都知道。
这故事是:
玄女娘娘于仙塔修炼,不问人世苍生,然某一日俯头看人间,却是生出了怜悯,故而降临大地,派遣使者赐予画卷。知其形者,明其心者,若虔心观想,上香叩拜,则必有应答。
洪文怀听说过汉平府珠山观的信仰,可他从来不信这个,更何况这什么四尾妖狐还自称“玄女娘娘”就更是不信了。
然而此时.似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道了声:“拜!”
身后黑暗里,走出不少锦绣楼弟子。
弟子们纷纷拜倒。
然而.没有反应。
洪文怀愣了下。
又道:“拜!”
还是没反应。
“果然没用!”洪文怀冷哼一声起身,随意将贡品香炉打翻,然后领着一干弟子走了出去,应战鬼仆了。
一天一夜的厮杀。
沉阳府中,血流成河。
而天气似是受了某种灵异力量的影响,越到夜间则越是飞雪如海。
漫天白雪糅卷着看不见的诡异纸钱落于大地,又在雪中完成纸人的组装,继而再慢慢起身,“活动”身体,然后再继续去攻陷此处的城池。
而只是一天的功夫,锦衣楼就死了不少人。
残存者略作喘气,却知这大战才刚开始。
洪文怀也只觉双手发软.他纵然是气境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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