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谓的见面,就是一起躺在襁褓里,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安家,热闹了起来。
那是不同于市侩功利的热闹,而是一种庆祝新生的热闹。
每个人的心情都因为这俩孩子而在变得愉悦,愉悦到好似人间的乱世,城外的鬼仆,以及那不知何时还会再度降临的鬼潮都无足轻重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三月初。
入夜
隔壁依然忙的热火朝天,不停听到门开门关,喊着诸如“热水”、“尿盆”之类的声音。
而宋成在安姐房里带着小袄。
炉火熊熊,屋里很暖。
阿庭穿成了个小球,趴在塌上,在干燥的兽皮上画着她的“大作”。
她喜欢用兽皮作画,然后再让宋成剪下来,再用针线缝起来。
刚开始,还是个干瘪的小兔子,可如今,宋成已经学会往里填了。
女儿的数据一直是“0~0”,好感是“100”,和儿子一样。
宋成耐心地坐在小袄旁边,寻思着修炼和练兵的事。
如今,整个府城,他但凡能够去学习的功法,都已练完,之前铁大馆主从州城带回的也都练了个一干二净。
他点数存了一堆,可实力却有很久没有前进了。
但他其实不急。
对长生者而言,时间是最廉价的。
可亲情并不廉价,甚至弥足珍贵。
所以,宋成在担心外部鬼潮和乱世之余,也开始担心自家娘子甚至是孩子的寿元。
他不是什么“能安然看着娘子和孩子老去,然后说一句‘此乃天命’”的人。
天命个屁。
他就是个凡人。
天命和他有屁的关系。
忽地,烛光摇曳的小屋里,小袄一声稚嫩的“雪”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僻静且暗淡的小屋,烛火“噼啪”作响,而窗外也传来“沙沙”声。
那是雪落的声音。
宋成打开窗,烛光透过窗缝逸了出去,往外延伸出渐远渐暗的光域。
色调分明,由暖而暗,直到庭院中间已是一片漆黑。
但宋成知道,在那黑暗的左边圃,有很香很香的白梅此时正开着,那是童娘子移过来的因为童娘子喜欢白梅。
而安姐喜欢的则是牡丹,国色天香,中皇后。
在右墙角则有一口古井,算是为了方便大小姐取水而设置的。
水井侧置了块精致的顽石,是从运河河底捞出来的,其受水流雕琢,而自成形态,宛如流云。
井上则有小亭覆之,栅栏围之。
这井水小亭另连茶寮。
亭寮之间以雅致鹅卵石铺成小径,两侧种植小巧精致草木,四季节皆绿,极有风趣。
井水味浊,本不宜烹煮,但此间的这方井却是连着一处清寒的泉水,便是不煮而单饮之,也觉甘香。
“窗关着,你怎么知道下雪了?”宋成好奇地看了看小袄。
阿庭道:“雪,雪。”
宋成见她欢喜,于是把她抱起,推门而出,看着雪才开始落,地面还没多少覆白,宋成忽地抬手,阴魂从手掌探出,稍稍一吸,就把周边区域的雪全吸了过来。
咔。
他五指握紧,雪凝实成冰球。
他手指飞快,须臾就把冰球雕成了个小白兔,然后托在巴掌心放到小袄面前。
阿庭乐了,咿咿呀呀地欢笑起来。
“呜,呜呜.”她又喊道。
宋成也是听明白了,阿庭这是让他把小白兔拿屋子里去。
他道:“屋里暖,一会儿就融化了,我们把小雪兔放外面好不好?这几天就都能见到它了。”
阿庭乖巧地点点头。
爹说啥,就是啥。
宋成见外面天寒地冻,也没敢多待,把小雪兔放在门口,然后抱着小袄回了屋,让她睡觉。
说睡就睡,不一会儿,小袄就乖巧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
小袄兴奋地起床去看小雪兔,然后又从兽皮里扒拉出一张,递给宋成,道:“爹,疯,爹疯。”
宋成已经习惯了,于是顺着笔迹剪了那兽皮,开始一针一线地缝起来,缝了一半,就取了絮,准备往里塞。
可他才一抬手,小袄就把手压在了他手腕上。
小小的力气,在把他往下压。
期盼的眼睛瞪大着看向他,口中喊着:“衣服,穿,兔兔。”
宋成心中稍作翻译,回了句:“知道了,兔子衣裳,你画的,穿,小雪兔,对吧?”
信号对上。
小袄完全理解,重重点了点头。
宋成左手胳膊肘揣着小袄,右手拿着那张缝了一半的兽皮兔子来到门外,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雪兔塞入了兽皮兔子中,再坐在屋檐下,一边揣着娃,一边认真缝兔子。
缝着缝着,安大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