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委以重任”的神色淡了些,几作变幻,看向宋成,笑道:“宋先生实力果然不凡。”
丁魁好感再度下跌,变成了35。
宋成看丁魁对他杀的凶猛,本来还在想自己哪儿得罪了这壮汉,此时忽地明白了,于是道:“大小姐,先生之名太过了,宋某人不过在塘河村练了几手庄稼把式,哪能和商会的诸位英雄豪杰相提并论?”
这话一落,丁魁的好感“刷”一下就涨了。
竟直接从“35”变成了“70”。
真就是上一秒还恨之入骨,下一秒就成朋友了,语言就是这么奇妙。说到底,二桃杀三士,也就是个面子。
当然,他宋成若是直接暴露实力,那完全可以把丁魁打地再也没了脾气,可结果...十有八九会变成“打了丁魁,来了更强护卫”。
他一路打,也一路把人得罪了个精光,因为他不是商会的人,而是外来者。
同时,他也会一瞬间处于风尖浪口。大小姐信不信他,都成了问题。就算信,就算用,那他需要去解决的问题也是和“自身全部实力相匹配的问题”。可他能得到多少好处么?
并不会。
在深山老林,他的思路错误,但错的并不是“默默变强”的心,而是错在想要图省事待在“阳气不足,难以填阴”的荒野。
在来的路上,他也想好了。
明明是高手、却装作什么力量也没有,这种蠢事他做不出来。
不要吃好的喝好的吗?日子不要改善吗?
他宋某人不求好勇斗狠,可他也想把日子过好。
所以,他为自己定了个处世方案:藏六七分,露三四分。
以藏的那“六七分实力”来对抗潜在风险,以露的那“三四分实力”来获得地位。
如今,他只是在贯彻自己的选择。
诸多念头转过...
另一边,大小姐问道:“那你今年多大?”
宋成道:“十七。”
“十七?”
大小姐显出笑意。
十七的、从乡村走出的力境大成者,可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哪个势力不喜欢好苗子?
栽培,拉拢还来不及。打压,针对,不可能的。
于是她道:“十七,比我小了两岁。那,宋成,你练的刀法从何而来?”
宋成坦然道:“有村人家传绝技,赐予宋某,名《白蛇刀》。”
旁边丁魁抚掌赞道:“好一个白蛇刀,难怪我和宋兄弟交手时,只觉宋兄弟刀法灵动,实是不凡!”
宋成连连摆手,笑道:“比不得丁兄刀法老练,我还差得远呢。若是再来几个回合,我必败无疑。”
丁魁好感度刷一下,又从70上到了80。
大部分武者都好面子,你能和他交手,又能给他面子,他就喜欢你。反之,他就会抄刀剁了你,甚至说是生死大仇都不为过。
于是,丁魁哈哈笑道:“宋兄弟对某脾气,一会儿喝酒去啊。”
说着“喝酒”两字时,他挤了挤眼,挑了挑眉。
显然,这“喝酒”不是一般的喝酒,而是有花头的。
宋成笑道:“那需与家中娘子报备了。”
丁魁大喇喇地笑道:“娘们不该听我们的话么?宋兄弟还怕娘子?”
说完这句话,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丁魁猛然惊觉,那高处的大小姐娘子还在。
安晨鱼淡淡道:“玲儿,护卫们平日也辛苦了。小宋初来,他们迎一迎也是应该的。此番花销皆记账房,便当是我请了。”
丫鬟应了声。
丁魁忙道:“谢大小姐请客。”
安晨鱼道:“丁护卫先回去吧。”
丁魁告退。
安晨鱼看向宋成道:“小宋可愿落户我安家?”
宋成笑道:“怕够不上门槛呢。”
安晨鱼道:“那便定了。”
说罢,她道:“玲儿,你去寻管事,让他今日去县衙跑一趟,帮宋成还有他娘子落户。”
名叫玲儿的贴身丫鬟应了声,匆匆出去了。
院儿里,就只剩大小姐和宋成两人。
安晨鱼笑道:“小宋,我想培养你,你愿意么?”
宋成低首道:“大小姐,其实...我就想和我家娘子开一间医馆,她坐堂,我打杂。我...我没什么变强的想法。”
安晨鱼露出古怪之色,道:“小宋,你可知十七岁,在没有资源的乡村都能达到力境大成,是何等天赋?你别辜负了自己。”
宋成道:“那...那好吧。”
安晨鱼舒了口气。
宋成又道:“但我还是要开医馆,我以前都是利用打杂的空余去练武的。不在医馆打杂,我练武练不来。”
安晨鱼盯着他,忽道:“你刚刚和丁魁交手,有没有藏?”
宋成道:“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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