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陆鸣也是赶在约定时间前就赶到望海楼等着陈福高的到来。
后者推门进来,见到陆鸣先到也是一愣,而后赶忙拱手上前告罪。
“让陆会长久等,真是失礼、失礼。”
“我是商,陈关长是官,商等官,天经地义。”
“不敢不敢。”陈福高摆手直呼不敢,同时虚手示意:“陆会长先请。”
陆鸣这次没有再和他虚伪客套,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今天请陈关长来,还是为了当初那件事。”
陆鸣拿起茶壶替陈福高倒上一杯茶,开口说道:“案子呢现在也查清楚了,货也没必要再扣了,所以想麻烦你陈关长抬抬手,我好派人把货带回去,毕竟那不是我们远东的货,是荷兰人的。”
“是,下官明白。”
陈福高连连点头:“下官一直都记在心里呢,不过,案子虽然查清楚了,但这批货现在确实很招眼,您说要是这时候下官把货放了,那不是授人以柄吗,还是再等等吧。”
“荷兰人等不了,我也等不了。”
陆鸣这次拿起酒壶倒上两杯酒,一杯递给陈福高一杯自己仰头喝下。
“明天就在一号仓区,我要见到货。”
“陆会长”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货放了,我这可以给你留个位置。”
陈福高眨了眨眼不解道:“陆会长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愚钝没明白。”
“南印度商会是我们远东和维京两家商会合资成立的,其中我远东只负责招募人手和进行军事化训练及武装,其他的物资准备采购都是维京商会负责,出海的港口也选好了,就是走广、港、澳三地出港去印度,到时候所有后勤物资肯定会采购后集中囤放广州港。
陈关长的家族我也有些许了解,也是世居广东几百年了,对广东的情况比我熟悉,到时候这采购后勤物资的事,陈关长要是有兴趣,就辛苦一下,替我们出出力。”
陈福高的双眼越来越亮,到最后甚至是流露出无法控制的激动。
不过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
“陆会长实在是太看得起下官了,下官家里虽然有人做些小生意,可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陆会长要做的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下官怕帮不上什么忙啊。”
“有心就算是帮忙了。”
陆鸣微微侧首看着陈福高:“陈关长,我给你倒的酒你还没喝呢。”
后者赶忙拿起酒杯但没有急着喝,沉吟了好片刻后才露出笑容来。
“既然陆会长如此看得起下官,那下官就尽力而为,一定不让陆会长失望。”
说罢,一饮而尽。
“好,爽快。”
陆鸣满意点头:“我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以后有钱大家一起赚,有福大家一起享,便都是自家人了。”
“对对对。”陈福高满脸微笑的点头,同时拿起酒壶替陆鸣倒上酒,主动起身敬酒:“下官以后惟陆会长马首是瞻,还望陆会长多多栽培。”
这次陆鸣没有动,只是一只手拿起酒杯和其碰了一下便喝干净。
两人求人办事的角色在此刻不经意间就完成了转换。
“陆会长放心,被扣的货,下官就是冒着这颗脑袋不要也给您放出去。”
“那就多谢陈关长了。”
“您叫我福高就好,这个关长实在是不敢当。”
“你比陆某岁长,咱们便以齿序,福高兄。”
“诶、诶。”
两人论了弟兄,加之酒水下肚,饭桌上的气氛逐渐放松许多,两人谈笑风生,已是丝毫看不出任何生疏之处。
酒席散去,二人辞别,陆鸣钻进自己的马车后便下了命令。
“让咱们在广州情报方面的人盯死他,看看他背后都是哪些人。”
“明白。”
一名下人应了声,随后走出马车,迅速消失于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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