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街的宝源行看看。
不过在此之前,邹应龙先跑了一趟南京知府衙门找高拱。
“什么风把邹院卿吹来了。”
高拱见到邹应龙还有些诧异,玩笑道:“你司法院的人可很少来我们知府衙门。”
“找肃卿兄你帮个忙。”
“难得你邹石头还会找人帮忙,请说,愚兄能帮的一定尽力。”
“借小弟一个懂古玩玉器的大师用用。”
高拱啊了一声:“这是做什么?你打算买古玩玉器。”
“只是去宝源行逛逛。”
“宝源行?”高拱眉头一簇:“那地方惹官司了?”
“倒是瞒不住肃卿兄你。”
邹应龙也知道高拱才思敏捷,便不多糊弄点头说道:“是有个官司和宝源行有关。”
“我这衙门里哪有这号能人。”高拱没有多问,推荐道:“不过你要的这种人才宫里多的是,司礼监十二局里稍微上点岁数的内官监哪个不是鉴宝的大师,毕竟几千年来历朝历代的好东西都在宫廷里,经他们的手保管,你去司礼监借吧。”
“行,多谢肃卿兄。”
邹应龙不耽误,拱手就要告辞,身后的高拱此刻开口喊了他一句。
“云卿,愚兄多嘴问一句,宝源行的案子麻烦吗?”
邹应龙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怎么,这家店和肃卿兄有关系?”
“没有没有。”高拱忙道:“不过这家店是王家的产业。”
“哪个王家?”
“原吏部尚书王学夔。”
邹应龙眉头一皱,随即面无表情的说道:“知道了,多谢肃卿兄提醒。”
说完便动身离开,高拱见状无奈摇头。
自己和邹石头说这个干什么,毫无意义。
邹应龙去往司礼监借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内官监,两人乔装打扮佯作主仆去往宝源局,这里装潢的十分富丽,门庭广大,进进出出的顾客不在少数,邹应龙二人并不起眼。
内官监陪着邹应龙转了一圈,很快便发现了端倪之处,凑到后者耳边小声说道。
“邹大人,奴婢见到假货了。”
“什么东西?”
“就您左手边那个柜台第二排第三个的玉坠,不像是真的血沁玉。”
“什么叫血沁玉?”
内官监刚想解释,一名伙计已经走了过来:“这位老爷,您这也转半天了,可有相中的物件?”
邹应龙面不改色来到内官监口中的柜台前,一指那玉坠:“爷想看看这个。”
“哎哟,您可真是好眼力。”
伙计忙将这玉坠取出来,嘴里带着话:“这可是顶好的血沁玉,几百年才出一个,戴在身上能驱邪避凶,遇难成祥,您过目。”
就在伙计说话的功夫,又有几名伙计在不动声色间站到了邹应龙四周,不经意间便将邹应龙和其他顾客隔绝开,这里成了一个独立的小天地。
这微妙的变化邹应龙自然察觉到,但他也不多说,只说要看看货,那伙计便将装有这玉坠的锦盒递给邹应龙。
“老爷,玉不过手。”
内官监才刚刚开口提醒,邹应龙已经伸手去接,就在他手指快要触摸到锦盒时,那伙计却已经松开了手。
锦盒还没落地,玉坠已经从中甩了出去,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的裂开。
“哎哟,大老爷,您、您怎么如此不小心啊。”
伙计急的跺脚:“这、这可怎么办啊。”
几名围在附近的伙计立马凑过来,刚打算将地上已经碎裂的玉坠捡起,却被邹应龙带来的内官监抢先一步抓在手中。
这内官监不多说话,只是将玉坠牢牢攥住,似笑非笑的看向伙计。
“小兄弟,你刚才说这是什么?”
“这可是顶好的血沁玉,我们店里的尖货了。”
“尖货,我看是赝品吧。”内官监一句话,那伙计立马就要变脸,还不等其开口,内官监压低声音言道:“这种事最好莫要声张,是真是假你知我也知,声扬开来,砸的可是你们宝源行的牌子。”
伙计吃不准劲头,告罪一声去请来掌柜,这掌柜四十来岁,来到便冲着邹应龙二人抱拳。
“两位老爷辛苦,听说老爷失手碎了小店的货,还说是赝品?”
“是不是赝品,我这双招子隔着您的柜台就能认出来。”
“嗬,您这口气可是不小,莫不是小店生意红火,抢了尊府上的买卖?”
“我和你们不是同行。”内官监眼皮一抬:“咱家宫里出来,替宫里挑两块好物件赏赐人的,掌柜的还打算坚持说咱家手里这块玉是真的?若是如此,咱家可就要起调门了。”
掌柜的脸色变了,眯着眼盯着这内官监半天,直到后者扯下粘贴的假胡子后这才相信,立马赔上笑脸。
“哎哟,原来是公公当面,失礼失礼,看来真是小店打了眼,误把李鬼做了李逵,您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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