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已经退了下来,可每日来他这拜会的官员还是络绎不绝。
“老领导,近来可好啊。”
自从陆远当初唤韩士英老领导之后,这个称谓也算是在如今的官场风行起来。
已经七十多岁的张治躺在院子内晒太阳,睁开眼皮看了一眼,见到来人竟然是徐阶,便搭着扶手起身,徐阶见状连忙上前托住:“您老坐着就好,坐着就好。”
“是华亭啊。”张治握着徐阶的手坐下:“今日怎么如此有时间来看老夫这个老头子来了。”
“您老这话可是批评我呢。”徐阶呵呵一笑:“前段时间一直忙,没时间来看望您,您可千万别介意。”
张治诶了一声:“你现在是阁臣,忙是应该的。”
“现在不忙了,这不,第一时间就看您老来了。”徐阶敬陪下手:“以后,您老这我得多来了。”
张治眉头一挑:“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就是下官这个阁臣有点形同虚设的意思。”
徐阶摇头一叹:“也不说只是下官一人,整个内阁如今都是形同虚设,很多事,太师已经不过内阁了。”
“竟有此事?”张治皱眉道:“这样不好,有时间,老夫得去伯兴那说两句。”
说着张治又是一叹:“不过就怕老夫的话伯兴也未必听,而廷延(韩士英表字)如今又已过世,怕是老夫一人很难劝住伯兴。”
“您老就先别想这事了。”徐阶言道:“下官刚刚听到一个消息,心里很是担忧。”
“怎么?”
“马坤被抓了。”
徐阶看着张治:“两天前就被抓进了南京,三法司消息封锁的很紧密,下官都是刚刚得知。”
听到这个消息,张治也是脸色略有不自然:“什么原因要抓马坤。”
“不清楚。”
徐阶摇了摇头:“不过最近通政使司的张文宪表现很不正常,他一个右通政,几乎天天都往三法司跑,恐怕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张文宪?”张治念叨着这个名字,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他随后看向徐阶发问:“严嵩是不是还在南京?”
“嗯。”徐阶点头:“一直待在翰林院修《嘉靖实录》呢。”
张治的眉头越皱越紧:“华亭,要出事了。”
“会出什么事?”
张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现在能不能见到马坤?”
“不能。”徐阶苦笑道:“现在三法司什么事都只向太师一人汇报,谁去过问案件都只说无可奉告,下官也没法插手过问。”
“如此说来,老夫只能去见太师了。”
张治看向文渊阁的方向:“华亭,风雨欲来啊。”
“您说,马坤被抓会不会是因为当年那件事?”
“哪件事?”张治还有点迷糊。
“就是浙江那件事。”徐阶提了个醒:“当年马坤可是差点把太师给害死了。”
张治讶然:“不可能吧,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十年,快十一年了。”
徐阶说道:“就怕张文宪的背后不只是严嵩,还有太师的意思。”
“严嵩还能和太师走到一起?”
“老领导,太师当年就是严党门生,不还是进了咱们江南党。”
徐阶急道:“这种事谁也不敢说一定,现如今太师几乎将咱们江南党变成了他一人之私党,万一真是他打算借着当年的事翻旧账,那您。”
张治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
这算不算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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