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石料本就没有,这东西不能凭空变出来,于是唐季业找到了他的老丈人,工部侍郎陈绍。
工部监工的官员当然是睁只眼闭只眼了,一批石料白天拉进工地,晚上再拉出来,如此反反复复,负责监工的官员就在每一次入场的台账上签字,证明确实有那么多石料进入工地。
为了这三十五万两,唐季业可谓是煞费苦心。
而这个戏码,唐季业没少玩。
一共三百六十九万两标价的黄河河道工程,唐季业只重新接手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前后私吞了七十万两!
而这个工程本身的成本也就只有二百三十万两左右,盈利起码有一百多万,加上这私吞的七十万,相当于三百六十九万的工程,唐季业要赚走二百万!
海瑞看完证词后人都气的发抖起来,他怒不可遏的喝骂。
“混账,畜生!这是治黄患,是黄河、淮河沿岸几百万甚至上千万老百姓的民生性命,尔等就为了一己私欲,如此偷工减料,这是拿人命当儿戏,拿江山社稷当无物!”
骂完之后,海瑞便又咬牙切齿的对田琥说道。
“立刻缉捕费澄以及远东商会会长秦一鸣。”
田琥有些紧张的咽下一口口水,随后领命离开,过了足足有一个时辰的功夫才带着秦一鸣赶来,却也仅仅只有秦一鸣一个人。
“费澄呢?”
“回宪台,那个费澄失踪了。”
一听这话,海瑞脑海中立刻蹦出四个字。
杀人灭口!
于是他恶狠狠盯着秦一鸣。
“秦会长。”
“草民参见大人。”
秦一鸣撩袍下拜,恭敬叩首:“不知大人突然传见草民,可是有事。”
“本官确实有事要问你。”海瑞拿出唐季业画押的证词质问道:“你可曾给唐季业的隆兴商会出具过一道伪造的总价值三十五万两的石料订单?”
“怎么可能。”
秦一鸣直接摇头否认:“远东商会的每一笔订单都有出处可循,我们确实向一家费氏商会下过一笔三十五万两的石料采购订单,不过还没来得及交付,整个黄河河道工程标的就被草民转交给了隆兴商会,至于说隆兴商会有没有从费氏商会那里接手这批石料,又是否用在了河道工程上,那草民就不知道了。”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草民不会狡辩,草民说的句句属实,大人,办案讲证据。”
秦一鸣抬头看向海瑞,面露微笑:“没能证据草民不能平白无故的背那么大一口黑锅吧。”
“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河道工程转交给隆兴商会,这工程难道不赚钱吗?”
“赚钱肯定赚,但是不能赚昧良心的钱啊。”
秦一鸣答道:“当初这个工程草民是从潘大人手里接下来的,可接手之后草民才发现,之前也就是唐大人任河道御史的时候,前期工程是隆兴商会干的,简直就是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我们远东要干的话,还要替之前的隆兴商会擦屁股,万一将来工程出了问题,我们远东的名声可就毁了。
所以再三考虑之后,我们又将这工程转回给了隆兴商会,同时将所有的前期垫付资金的订单包括整个工程的前期标的定金都和隆兴商会做了交接,台账、银行的转支明细草民那里都有,大人随时可以查看质证。”
海瑞死死盯着秦一鸣,怒意难遏。
可现在他抓不到费澄,也抓不到葛三,和这个案子有关的责任人只抓到了一个唐季业,根本无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证明远东商会在这件事中串联唐季业侵吞国财。
思索许久,海瑞最终还是开了口。
“你先回去吧,案子没有查清之前,你不可以离开洛阳。”
“是,草民遵命。”
秦一鸣叩首起身,随后潇洒转身离去。
查清?
除非费澄起死回生。
哦不对,应该先断肢重组,然后起死回生。
不过这个时间,估计断肢也都化成老虎粪便了吧。
想要重组复生,那真就成了大便活人。
一念至此,秦一鸣就想笑。
现在好了,唐家跑不掉了,抄了唐家满门,国家也不会再有什么损失,说不准还能多抄出百十万两来,到时候工程还是要交回给远东来做。
嗯,国家没损失,远东也能再赚点钱。
一举两得,真是妙。
妙的恰到好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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