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适用之内。”
海瑞点点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认识死者吗?”
“认识。”
“认识多久了。”
“两年。”
“在哪里认识的?”
“就在奴家待的万芳园。”惠子答话道:“那一年季则君刚刚中举人,进了一个河道衙门的地方工作,当晚季则君的堂哥在万芳园设宴请季则君喝酒,也是在那一天,奴家认识的季则君。”
“死者和你说过他家里的事吗?”
“没有。”
惠子摇了摇头:“只偶尔喝醉的时候念叨过什么很累、不想再活了之类的话,说一边是国法一边是家人,季则君很难选,所以经常不愿意回家,就来奴家这里过夜。”
“你们掌柜说死者每次去都找你,你这算是他的红颜知己了,他没想过替你赎身?”
惠子沉默下来,许久后才道:“季则君没有钱,每次来的消费都是他家里人和他堂哥付账,季则君说,这是息钱。”
“息钱?什么意思?”
“不清楚。”
“案发当晚,你在哪?”
“奴家在一个叫费掌柜的屋内陪酒。”
“你认识这个费掌柜吗。”
“认识,见过很多面。”
“怎么见的?”
“季则君还活着的时候,这个费掌柜没少来敬酒。”
“他俩关系如何?”
“很好的。”
惠子言道:“每次见面都是兄长贤弟的叫着,而且每每都会喝的酩酊大醉。”
“那为什么会发生冲突,还闹出了人命。”
“那晚。”惠子陷入沉思,随后言道:“那天晚上,费掌柜来的很早,他说要给奴家赎身,问奴家愿不愿意,奴家不愿意和他走,费掌柜就说赎身是为了将奴家送给季则君,奴家当然是乐意的,后面季则君就来了,费掌柜带着奴家去告诉季则君这个好消息,可季则君说什么也不愿意,他告诉奴家这笔钱不能收,这个身也不能赎,还说他会想办法来替奴家赎身,他已经借到了不少钱。
而费掌柜听说这件事后就很生气,拉着奴家离开季则君的房间,还说要强奸奴家,季则君当时和他堂哥在喝酒,听到这话后一路追到费掌柜的房间,两人在连廊发生了争吵,费掌柜说了一句‘姓唐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给你叔父面子,早把你沉河里去了。’,季则君便道‘行贿不成,还敢威胁朝廷命官吗’。
随后季则君又道‘这个差事老子早就不想干了,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很强壮的男人突然出现,他拿着丝带从后面将季则君活活勒死,奴家想要上前去阻拦,却被几个男人拦了下来,只能拼命叫救命,等胡妈妈的手下护院赶来的时候,季则君已经死过了。”
说到这里,惠子的眼里流出泪水,泣不成声。
“杀人的凶手你认识吗?”
“不认识,只听费掌柜喊他三弟。”
“那几个阻拦你的人呢?”
“都是那个三弟的手下。”
海瑞嗯出一声:“本官都清楚了,你先走吧。”
等到惠子离开,海瑞看向丁本厚。
“丁臬台,你说这个葛三,连去嫖娼都带着几名护卫,他如此惜命,怎么就一怒之下杀人呢,他不知道杀人偿命吗,不知道杀的人是我大明的官吏吗。”
“可能真的是气急败坏,一时热血冲动吧。”
“呵呵。”海瑞冷笑:“适才这个证人已经说了,唐季则一直在和费澄争吵,是唐季则说要鱼死网破的时候,葛三才出面杀害的唐季则,什么鱼死网破?”
“这。”丁本厚摇头苦笑:“这下官哪里知道。”
“唐季则只是河道衙门一个小小的吏员,他又有什么本事帮被人办什么事?还有,他那个堂哥、叔父到底是谁?”
“下官不清楚。”
“不清楚?”海瑞盯着丁本厚:“好,那本官自己找答案,这案子抽丝剥茧,总会真相大白的。”
丁本厚面色讪讪,点头道:“海主使说的是,再如何复杂的案子,只要用心去查,总会真相大白的。”
“退堂。”
海瑞起身:“通知唐季则的家属,明日过堂,本官还是那一个要求,一个人都不能少,要活着上堂来!”
散了堂的海瑞喊上田琥:“换身衣服,今晚去万芳园。”
“啊?”
田琥明显一怔:“去那种地方?”
“去见见那个掌柜胡悦儿。”海瑞言道:“本官觉得,她应该知道很多事,最重要一点,她的身份确保她不会被威逼胁迫。”
“宪台何以如此笃定。”
“一个开青楼的鸨妈,敢当面给一省臬台上眼药,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海瑞言道:“破家县令、灭门府尹,何况一省臬台,杀人不过一句话的事。
她如此有胆气,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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