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关上房门,笑着走到二人旁边空出的长条沙发内落座。
“聊我俩什么呢。”
“主要是聊元敬。”谭纶笑呵呵道:“元敬,这次从杭州来南京,弟妹没有再难为你了吧。”
戚继光倒了两盏茶,走来的路上苦笑。
“又让子理兄你看笑话了。”
“谁让你当初非要让弟妹带着孩子从南京搬去杭州的。”
谭纶笑道:“你自己去杭州当值就算了,还非要媳妇孩子跟着你折腾,南京多好,杭州能有什么。也不怪弟妹和你生气。”
“元敬怕媳妇的事,怕是南京都快人尽皆知了。”
张居正也跟着笑了起来:“离京那日城门外吵闹一番,转天就登了报,题目就是剿倭名将戚继光竟然惧内,弄的整个南京城老百姓都替你戚元敬不值,鼓励你休妻呢。”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戚继光连连摆手:“什么惧内,那叫相敬如宾,对,就是相敬如宾。”
“哈哈哈哈,好,相敬如宾。”
几人喝着茶开着玩笑,赵贞吉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
“来人。”
门外映出一人影。
“几位老爷吩咐。”
“人齐了,上酒菜吧。”
“是。”
自下人退下不久,很快便是阵阵脚步声响,继而门被推开,一队下人端着酒菜鱼贯进入,摆列到一旁的餐桌上。
因为要上菜,所以门是开着的,过堂风一个劲往屋里钻,驱散了满屋暖炉的热气,也让谭纶几人打了寒颤,只有军旅出身的戚继光无所反应。
谭纶看了一眼门外:“这天眼见着就凉了下来,可是真快。”
“几个月前热的地里寸草不生。”张居正搓着手走向餐桌,嘴里念道着:“现在又冷的厉害,一暑一寒,活受罪啊。”
戚继光接了一句:“天冷就加衣呗。”
“就怕里衣加的太多,官袍罩不上,到时候只能做新袍子。”
张居正拉着谭纶坐到主位,自己落座左手,嘴里嘀咕出这么一句。
同其对面而坐的戚继光刚刚打算落下屁股,闻听此话可就悬了好一阵,笑道。
“叔大兄,嫂夫人还有这做袍子的手艺呢。”
敬陪末座的赵贞吉担负起斟酒的任务,他在倒酒的过程中笑着言道。
“嫂夫人是没有这手艺,但南京城,会这门手艺的人可是不少啊。”
戚继光双手看着酒杯,点头谢过赵贞吉的斟酒,接话道:“好在贱内虽然平日里盛气凌人了一些,但这些女红之类的手艺还是有的,若是需要,戚某让贱内给各位做几身新袍子穿,保证暖和。”
谭纶看了一眼张居正又看向戚继光,哈哈一笑。
“好,那就多谢元敬了,来,元敬远道而来,咱们也许久未聚,同饮此杯。”
几人举杯满饮,一派老友相逢、其乐融融之景象。(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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