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意思是担心,皇上和陆阁老斗到最后反而可能会携手合作?”
“爹和夏言斗了半辈子,但在最后的几年,不也是一起搭班子配合的很好吗?”
严嵩微微一笑:“时间久了,利益冲突都纠葛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怎么斗下去,无非就是核心的利益不能让,没必要的冲突都克制罢了。爹和夏言可以如此,皇上和陆阁老为什么不能如此呢。”
“所以基于这个担心,爹刚才没有同仇鸾说实话。”
“他是个武夫,而且是个贪生怕死、鼠目寸光的武夫。”严嵩不屑道:“当年庚戌虏乱,他对俺答前倨而后恭,通敌卖国,放任俺答入关,这种人怎么可以同谋呢?
告诉他,让他和陆阁老去斗?他配吗,他有这个能力吗。”
严世藩呵呵低笑两声摇头:“陆阁老甚至都不需要出面就扒了张经两层皮,要不是定国公、成国公出面来保,恐怕现在张经都已经被满门抄斩了,论战功,张经还刚刚平了倭乱,如此都不是陆阁老一合之敌,何况一个自大无能的仇鸾。
爹说的对,这种事告诉仇鸾无益,就让他接着自以为是的活下去吧,是生是死,看他自己的造化。”
“吾儿这一年多来,确实成熟稳重了许多,爹很欣慰。”
严嵩感慨后又是一笑:“时间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严世藩站起身,迟疑片刻后开口。
“既然爹觉得陆阁老胜面更大,那皇上要扩军京营的事,要不要和陆阁老说一声?”
“那就不必了。”
严嵩摆手道:“爹已经七十多岁了,这张老脸拉不下来的,反正也没几年活头,没理由到这时候去看他陆伯兴的脸色活着。”
严世藩点点头动身离开。
是夜,一道身影离开严府,敲开了张治府邸的后门。
翌日一早,京郊驿站快马冲出,直奔南京而去。
“太傅,张阁老的信。”
陆远拿来一看,眼光波动,嘴角勾勒。
有趣。
太有趣了。
严世藩竟然给自己通风报信?
这可真是耗子给猫当伴娘。(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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