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祥这个太监出来顶黑锅,现在咱们不给钱,就和阉党一个德性。人情咱们欠出去了,钱还是要出,这他妈的不是欺负人吗。”
“钱是一定要出的。”王学夔说道:“甭管严阁老怎么做,他也是希望咱们出钱的,不能说让严嵩一个人做忠臣,咱们反倒全成了欺君误国的奸臣,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出钱,也得等圣旨,或者等内阁批示,加着司礼监的批红。”
潘潢不解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内阁的批示?没有圣旨,只是内阁的行文,意义是一样的啊。”
王学夔没有解释,看向了韩士英。
后者替其说道。
“历年来的赋税,咱们南京没有短过北京,该多少就多少,现在出的银子是咱们南京自掏腰包,要么圣旨要么内阁行文,这银子算咱们借给北京的,要从明年的赋税里面砍。
二一点,只要圣旨或者内阁行文下来,咱们就上疏,直接上疏问皇上,朝廷的钱,到底去哪了?”
在座的哪一个不是进士出身,没有一个三甲的同进士,可谓都是清流,是清流就立马明白。
让嘉靖给出一个书面答复,详细说出朝廷财政的亏空,他们就可以以忠臣的名义、以清流言官的名义上疏劝谏皇帝。
这个清名会记到史书里。
钱都花了,也不能叫花,只是暂借,借钱出去总得换一个好名声吧,老百姓借钱救急还落个人情呢。
若是能再逼着嘉靖下罪己诏那就更好了。
陆远静听着,感慨着这群官僚的可怕。
他们不仅要钱,还要名,他们,什么都要!
这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
自己想要在这种官场向上爬,就要比这群人更贪婪、更阴毒,也要。
更加的‘冠冕堂皇、伟岸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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