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之处,苦啊,苦啊。”
一人饮酒醉的胡宗宪仰天长叹,引来了媳妇的嗔怪。
“你啊你,就是太老实了,不怪得不到提拔。”
“妇道人家,哪里轮到你说话了,滚!”
胡宗宪醉醺醺的加上心情不好,当场就喝骂起来:“国家社稷、为官之道,伱也敢多嘴。”
媳妇气的好悬一口气没上来,伸手指着胡宗宪说道:“姓胡的,你可别忘了,你当年就是个三甲同进士的出身,外放的事还是我爹托人给你办的,怎么着,看我爹现在帮不到你了,你敢跟我吹胡子瞪眼了是吧。
还我不能多嘴,我家里哪个叔伯兄弟不比你这个破知县官大。”
胡宗宪挨了骂,扬手就要打,可扬了半天最后还是愤愤落下,只觉得悲从心来,连媳妇都看不起自己,埋头一个劲的喝闷酒。
媳妇看着也心疼,终究是没跟胡宗宪计较,一屁股沉到后者旁边,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总在家里抱怨没人欣赏你的才华,江南六省官员何止十万,你在吏部又没有人情关系,吏部高高在上的天官哪里会注意到你,这时候就得靠人举荐啊。”
“以前我在山东,托岳丈的关系还能见到几位长辈上司,可如今人在浙江,归南京吏部来管,找谁举荐。”
“你的老友不是在严州做知府吗,他总得有几个相熟之人吧,甭管能不能帮到,总归替你说上两句也是好的,这逢年过节,你也不知道去拜访送礼,人家当然不替你说话了。
还有,你之前不是在家里提过,有一个叫、叫陆什么的好像都当了户部侍郎,那可是顶了天的大官啊。”
胡宗宪打断道:“为夫和那陆远也就见了两三面的交情,做不得真,哪里好意思托请人家帮忙。”
媳妇哎呀一声:“你也是脑子死,每年端午、中秋、春节的时候都亲自去拜访送礼,一年不行就两年,年年如此次数多了,人家就算跟你再不熟看着年年送礼的面上也该混个脸熟了,到时候张个嘴的事便也就拉一把了,咱不求多好,哪怕是这个从六品挪成正六品调去南京也是进步。
万一要是跨一步到府里做个同知、通判什么的,那不更是天大的好事。”
胡宗宪沉默下来,许久之后一拍大腿。
“你说的对,为夫听你的,明天,明天为夫我就挑买礼物,亲自跑一趟南京。”
“对嘛,这酒咱不喝了,早歇着吧。”
媳妇来拉胡宗宪,后者一抬头正对上媳妇那眼神,打了个哆嗦。
“为夫明日就走,今晚还是睡厢房吧,夫人早歇着。”
说话间,抬腿便跑。
气的媳妇原地跺脚开骂。
“当官不机灵,身子还不中用,老娘真是瞎了眼,找了这么一个男人。”
中年男人三大危机。
手里没权、兜里没钱、房事难言。
放到此时此刻的胡宗宪身上可谓是诚不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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