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如此了。”
李默看了眼陆远:“既然这样,那也请陆副使和我等一起上疏吧。”
陆远一直保持沉默,听到这话才开口。
“下官只是按察副使,这事要和胡臬台汇报一番。”
别什么麻烦事都沾我陆远身上,臬司衙门一把手是胡荣又不是我。
李默知道陆远想躲麻烦,直接说道:“呵呵,那陆副使且去汇报吧。”
陆远不想沾上这种腌臜事,故而便直奔臬司找到胡荣,和后者说了这件事,结果胡荣一摊手。
“最近路匪强盗横行不法,民间府县又连出多起大案,非得尽快平息不可,兵事方面近来一直都是伯兴你在负责,颇有成效,本官信得过。”
说躲就躲,躲的干净利落。
谁让人家是一把手呢,陆远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担下这给嘉靖皇帝写奏本的倒霉差事。
为什么说这是个倒霉差事,原因很简单,还是之前陆远那个疑问。
朝廷给的三百万两军费呢?
虽然不知道钱去了哪里,但是陆远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某些地方有大亏空,这个亏空大到三百万两现银都填不满。
惹得龙颜大怒已是必然,谁知道皇帝会不会胡乱迁怒,故而这麻烦谁都不想沾身上。
自古地方官员给中央写奏疏都是报喜不报忧,要不是这次被张经逼到没有办法,李默、娄志德两人也不愿意绕过总督衙门直接给嘉靖皇帝报忧。
只是这次又捎带上了一个陆远。
奏疏怎么写陆远心中没底,于是去请教了朱纨,后者则是哈哈一笑,给陆远指点了迷津。
“为这么一件事,张经都专程把你从杭州传见到南京了,伱还不明白原因吗?这个奏疏还就缺你不可。”
陆远沉思半天,随后哎呀一声拍了大腿:“下官当局者迷了。”
为了强征的事,张经只需要照会浙江藩司即可,就算需要臬司配合也只需要一道手令,为何非要面谈。
姑且就算面谈显的更加正式,面谈的对象更合理人选也是胡荣这个一把手,此番却是绕过胡荣找陆远。
张经和陆远以前又没有什么私交,没必要如此显得他张经好像多器重陆远一般。
绕这么一个大圈子,这就是张经的精明之处。
强征这差事干好干不好都要背上残害百姓的骂名,而李默、娄志德两人是出了名的清流,爱不爱民姑且先放一边,清流党是绝对不会背残害百姓这种污点名声的,干了这差事李、娄二人自己仕途毁了不说,连带着全天下的清流党都要跟着受连累。
所以他们俩一定会选择上疏嘉靖,什么叫兹事体大让皇帝圣断?
说明白点就是把皮球踢给嘉靖皇帝,你下圣旨我们抢老百姓,如此史书上骂的也是你嘉靖和我们这些清流没关系。
等到仗打完,我们还能逼着你给浙江免赋税,到时候史书上的好名声就归我们了。
骂名皇帝担,美名归清流。
但是嘉靖皇帝不傻啊,这种哑巴亏嘉靖皇帝哪能愿意吃,所以张经担心李、娄二人的奏疏会被司礼监给淹掉,毕竟只要奏疏不面圣,那嘉靖皇帝永远都可以说自己不知道这事,也就可以继续装傻充愣。
可是加上陆远就不一样了。
陆远是严党的人,张经逼着陆远也去写这个奏疏,如此就让清流党和严党站到了统一阵线上,你严嵩也不想背一个残害老百姓的名声吧,如果不想背,那就和清流一起给司礼监施压,将这道奏疏送到嘉靖皇帝面前去。
如此一来,张经的真正目的就实现了。
他要借着清流和严党的嘴来捅破江南腐败局面的盖子,把自己面临的烂摊子推给嘉靖皇帝来处理。
我张经也不想强征,但是我没钱啊,你给的三百万两银子都用来补亏空了,我也知道朝廷难,知道皇帝你难,所以我张经也没说找你老人家诉苦,我是打算自己处理,谁知道浙江藩司和臬司竟然会绕过我总督衙门直接给你皇帝写奏疏?
那我没办法了,你皇帝看着办吧,你要说接着搞我们就接着干,你要说喊停那就停,你自己想办法再给我弄点银子来。
有点复杂,但是大概就是这么一个逻辑。
张经的核心思想还是为了剿倭,可是他现在有经济上的困难,迫切需要朝廷的支持,但是又不好自己张口,所以只能选择用这种办法来借清流和严党的势。
清流呢一直都是自命清高,爱惜政治羽毛,所以为了自身名声必须要出这个头。
至于严党。
“这个奏疏,下官还写不写?”陆远理弄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之后向朱纨请示。
“为什么不写?”
朱纨很是诧异的说道:“你不写倒显得他们爱民,难道咱们心里就没有老百姓了?”
陆远低头应了一声是,后言道:“只怕阁老那。”
都想着把责任推到嘉靖皇帝身上,外臣也就罢了,严嵩毕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