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一一拜访到位。”
“这就对了,你一一拜访,便也不会有人风言你来见老夫的事了。”
“是,下官告退。”
马坤心中感慨,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张治考虑的周全,自己最近因为程定安的案子,确实是有些当局者迷了,这些个细节上的小事情便被无意中忽略掉。
可是官场之上,因小失大的例子可不少,这次如果不是来张治这里汇报,自己可就一步错、步步错的错下去了。
现在还有机会。
得了明确指示的马坤立时行动起来,先是在南京城中四处拜访,果然也不出张治所料,六部九卿和欧阳必进听说马坤是来拜晚年的都谢绝不见,不过马坤送的些年货还是收了下来。
一者不贵重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二者人情往来打的又是拜年旗号,收下来不能表示什么态度,若是不收反而是表明态度。
往年年年收,这个时候不收,是因为什么?
因为程定安的案子?
哟,那还真是奇怪了,程定安的案子连运司衙门都不知道,你知道了,谁和你说的?
都是装糊涂的高手,也都是政坛的棋手,对这些千万人之上的部院大臣来说,马坤、陆远这种小人物就只是棋子罢了。
这些棋手更懂得如何走一步观三步,明白着呢。
南京的事处理完,马坤回到杭州后便开始大张旗鼓的查案,仅一日,便抓了足足十多名涉案的士绅和各自家中的下人、管事,摆明车马要彻查程定安案。
一时间整个浙江人心惶惶。
而在正月初十这一天,一队臬司衙门的官兵同样抵达了淳安,拿出加盖着臬司衙门官印的缉捕文书将陆东锁拿带走。
罪名。
通倭!
陆远待在自己的公事房内,耳边能清楚的听到屋外几名小吏的窃窃低语。
“听说了吗,陆佥事的亲叔父被抓了。”
“好像是通倭大罪。”
“啊,那是要掉脑袋的。”
“可不说来着,这下陆佥事可被他叔父害死了,他叔父通倭,陆佥事也免不掉一个免官流放啊。”
“陆佥事多好的一个上司啊,不摆架子,这赶上过节日子也都是极大方。”
“唉别说了,这阵子都小心些,也少往陆佥事这跑,小心沾了不该沾的麻烦。”
几名小吏的声音渐行渐远,想来是远离不敢离着陆远太近。
陆远抬起头,眼前只站着邓连三一个人。
“本官让你做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后者将几张证词拿了出来放到桌上:“徐海手下那几个倭寇都招了,他们之所以能在台州沿海长期不被清剿铲除,是因为臬司衙门里有人收了他们的钱。”
“谁收的。”
“按察使马坤的妻弟申希。”
陆远看了一眼证词,不再多言,直接提笔刷刷点点就写了一道缉捕文书,盖上自己的大印递给邓连三。
“本官奉命清剿台州倭患,既然这申希和台州倭寇有勾结,那就按律法来办,抓起来审,甭管牵扯到哪一个官员,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这种通倭贼子有多少抓多少,如此才能上对得起皇上社稷,下对得起法理人心。”
你说我通倭,我也说你通倭。
大家狗咬狗,一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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