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春宴皱眉想了会儿,掰着手指头道:“可是这也说不通,你看,石同河发话,如果他是真心推荐,《古城》干嘛要走这么久的流程不给句准话?”
王子虚抬头一想,确实。横竖都搞不清他们想干什么。
宁春宴一拍大腿:“坏了,他们不会是拿到你的原稿想抄袭吧?”
“他们敢!”一直认真看书的陈青萝忽然说话了,“现在版权这么严格,敢抄袭就法庭见,让他们身败名裂。”
王子虚说:“我稿子的三个版本,都标上了封签邮寄给自己,电子邮件也有往来,有时间戳,如果他们要抄袭,我手里是有足够证据的。”
宁春宴稍微放下一点心:“想不到你还是有点自我保护意识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青萝终于从电脑屏幕上挣脱出来,皱眉冲他们道:
“我看完第一个部分了,这种质量上个《古城》还是绰绰有余,不可能这么迟都没有回音。他们那边肯定是有场外因素卡住了。”
宁春宴看向陈青萝,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每当这种场合,陈青萝总是能斩钉截铁地给出自己的意见,而且她的意见永远是从文学自身质量角度出发,十分有说服力。
陈青萝用命令的口吻对王子虚说:“你把你跟郝编见面的时候发生的事,详细地跟我说一遍,说过什么话,他是什么表情,细节都仔仔细细地告诉我。”
王子虚回想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讲。
若是要他干别的,他还真做不到,他唯独记性比较好,于是将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道来。
他先从郝编迟到开始讲起,讲到他点菜如何(陈青萝撇嘴鄙夷,这好吃佬撑死算了),又讲到他看完自己的稿子是如何发言的。
讲到这里,陈青萝皱眉:“他说的是‘你还担心发表的问题’,你确定他用的是反问句?”
王子虚说:“是啊,怎么了?”
陈青萝说:“这不还是没个准话吗?”
王子虚说:“我当时问他能不能登,他当时说的是,‘石主席推荐的你还担心发表问题吗’,从语境上看,就是保证了呀。”
陈青萝叹了口气,似是嫌弃他天真:
“以后再碰到类似情况,但凡对方用反问、暗示、旁敲侧击的方式回你,你都要追问一句,到底如何,一定要逼到他用陈述句保证,否则都不算数的。”
王子虚一愣一愣的:“有这么严重吗?”
“就有这么严重,”陈青萝摇头叹息,“这都是我自己吃的亏,总结的血泪教训。算了,不说了。”
王子虚很想问问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此时不是时候,闭上了嘴。
“总而言之,他这个不算保证了你能发表,至少这一点是存疑的,你接着讲。”
王子虚又讲到他们聊天的内容,陈青萝再次皱眉,道:“这样来看,《古城》的情况也是每况愈下啊。”
王子虚问:“何以见得?”
“他说,他们现在一般不采用投稿,都是约稿,”陈青萝说,“这是杂志社不健康的表现啊!”
“为什么?”
“文学杂志需要编辑和读者建立血肉联系,有情感沟通。作者投稿也是一种交流。他们不看投稿,说是因为投稿质量太差,这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登的稿子没有触动到他们的读者,双向循环没建立起来。他们这样斩断了跟读者的联系,全是约稿,怎么可能健康运行?”
王子虚点头:“可他们的约稿也挺多,可能版面确实紧张。”
陈青萝依然摇头:“版面紧张不是不看投稿的理由。而且全是约稿,短期来看文章质量是高了,可长此以往会让读者群越来越萎缩,最后被读者束之高阁,自我封闭。”
说完,陈青萝盯着王子虚说:“无人欣赏的文学是可悲的。只有人们喜欢看,文学才有生命力。”
王子虚坐到椅子更深处:“那现在,我跟郝编再打个电话问问?要不跟他摊牌?”
陈青萝掏出手机:“我来问。”
宁春宴有点担心:“你掺和进来好吗?”
“没事。我来问。我对付他们有经验。”
陈青萝本身就有郝编的电话,拨通后,那头很快就就接了。
“喂,嗯,是我,你好你好……听说您儿子过生日,特地打电话问候一下,什么?您儿子半年前的生日?什么?您生的不是儿子是女儿?哦那看来是我搞错了……啊没事没事。约稿?我手头暂时还没有稿子……”
王子虚和宁春宴默默在一旁听着,听到这里,两人同时捂脸。
就在他们以为陈青萝就要失败时,她忽然话锋一转:
“对了,我想问问我一个熟人的事,我听说他最近往你们那儿投了篇稿子,嗳,我想打听一下他稿子写得怎么样?”
说到这里,陈青萝悄悄放下手机,点开了免提。电话那头郝编的声音传来:
“您哪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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