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三句。小王,你写三句出来一句不能少哈!少一句你喝一杯,敢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王子虚嘴角勾起一笑。
石漱秋灌了宁春宴两杯酒,怎么可以这样轻松放过?
他要他加倍奉还。
他一边念,一边在桌上写道:
“第7句,杆钓墨江秋。”
“第8句,楼衔塞湖秋。”
“第9句,河鉴野村秋。”
俞老师瞪眼道:“全都是‘秋’?你故意的吧?”
黄星火说:“都是秋字结尾,也说不得什么,毕竟不是写诗。”
王子虚冲石漱秋竖起三根手指头,晃了晃,只见他脸色发白。
“知道了,三杯,”石漱秋说完,看他表情,脸色一变,“难道还有?”
“有啊。”王子虚说。
说了加倍奉还,少一杯都不算加倍奉还。
王子虚一边说着,一边写道:“锈堵油烟机……”
看到这一句,众人稍微一寻思,随即哈哈大笑。
“烟锁池塘柳,锈堵油烟机。”虽然文字粗俗,但确实五行俱全,“烟”对“锈”,“锁”对“堵”,“池塘柳”对“油烟机”。按照“无情对”的讲法,也能说得过去。
“无情对”是只求字性相对,不讲词实际指代的物。比如“仙人洞”对“凡士林”,“东坡肉”对“西班牙”,“安非他命”对“如是我闻”。
这个无情对,王子虚写下时也甚是无情,拿来绝杀石漱秋。刚才他写出9个对子石漱秋都没破防,这个“锈堵油烟机”终于让他破防了,也不管接下来王子虚还打算写什么,抓起杯子站起来,声音粗粗地道:
“够了够了,别写了,写再多,我就只能喝三杯的量,我只喝三杯,比刚才还多一杯,场子还给你,行了吧?”
王子虚听了,也不接着写了,在餐布上擦了擦手指,表示就此罢手。
刚才石漱秋灌宁春宴,他想反过来让他也体验一下被人灌酒的滋味,一报还一报。只不过石漱秋输得有点气急败坏,失风度了。
石同河摘下眼镜,发话道:“这小兄弟写了这么多,倒是有趣,不过如果一意为了赌酒,就显得心胸有点不宽阔了,我看,要不,算了吧。”
王子虚脸色微变。
算了?什么算了?
李院长伸手对王子虚道:“算啦算啦,听石老师的,你跟石公子握手言和,今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场间气氛稍微和缓一点,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烟消云散,马上有人站起身来,积极敬酒。
李院长冲他眨了眨眼。石同河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上位,看也不看王子虚。
石漱秋松了口气,顺势放下了酒杯,重新坐回自己座位,脸上慢慢浮现尴尬的微笑。
王子虚这才理解过来,石同河说的“算了”,竟是连刚才那三杯也算了。
李院长眼神飘忽,暗示他回座位。
他这眼神是私下里暗示的,不是以势压人,也不是为了讨好石同河。王子虚知道,他这是在提点他。得饶人处且饶人,石同河都发话了,就该给面子,不要把石同河得罪死了。
穷寇莫追,占了石漱秋一顿便宜,也到了该息事宁人拿好处的时机了。
只是,王子虚有些不甘心。
“刚才是谁说说话算数来着?”
石漱秋刚放下酒杯,手臂一滞。
王子虚又上前一步:“刚才我要替宁主编喝,是谁说愿赌服输,说话算数来着?敢情别人喝的时候说话得算数,到自己就可以不算了是吧?”
石同河眉头大皱,抬头看他欲言又止:“哎你……”
话中途而顿,随即连连摇头。
李院长脸上笑意更浓了,心想宁春宴找的这责编,做人未免太莽了,非要当着这么多人面把场子找回来,让石同河下不来台。
他刚才的意思就是暗示王子虚高抬贵手,放石漱秋一马,之后要是能结交上石家,会有多少人跪地上都求不到的好处,尤其是对于他这种中文系、还混出版行业的。
结果他就是没懂。
王子虚不是没懂,他什么都懂,他只是不想懂。
你石同河心疼宝贝儿子,就可以把好不容易劝来的三杯酒一笔勾销,刚才怎么不让我代宁春宴喝酒?不喝也是不给面子,劝你喝也是不给面子,敢情你石同河面子大过天是吧?
石漱秋仗着身份能到台上去说小王子是女的,他还得亲手批准。他王子虚被人欺负惯了,给你随便欺负没脾气,宁春宴还能随便给人欺负了?
他不答应。
他歪头看着石漱秋:“石公子不会言而无信吧?”
石漱秋站起来,表情跟方才宁春宴一样,斟满手中酒杯,高高举起,举到他脸前,道:
“一杯。”
说罢,满饮。
“两杯。”
又满饮。
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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