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民说:“再刁难一下他吧。他写的当代文学我没法置喙,诗才方面,我还是可以品评一番的。”
沈剑秋说:“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梅汝成,你出题,考考他。”
发觉有乐子可看,宁春宴马上来劲了,她看向一脸茫然的王子虚,不知为何很想发笑,扭曲着嘴角撇过头去,发现陈青萝正直勾勾盯着王子虚。
其他人表情各异,林峰额头上有汗,一方面是穿的衣服太厚,热的,另一方面是因为紧张,他看上去仿佛比王子虚还要紧张。而崔贤跃跃欲试,似乎也想被考较一番诗才。
梅汝成沉吟一番,道:“今天也不刁难伱,你以这次的文会为题,作一首诗吧。大领导时间有限,最多给你3分钟。”
崔贤刚才还跃跃欲试,听到这个时间限制,登时息了竞争心。林洛的表情似笑非笑,似等着看王子虚出洋相。
宁春宴倒不担心王子虚出什么洋相,他在文会上当之无愧拿了第一,即使写不出来,也不会有人质疑他,就是他自己会有些没面子。
王子虚问道:“能给我纸笔吗?”
马上有人帮他拿来纸笔,搁在了王子虚面前的茶几上了。
王子虚呆然看着前方。他没料到今天会有人考作诗,压根没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古人在诗词上已经把意象用尽,无非只是把已有的句子重新拼接成新气象罢了。
对他来说,倒也不难。
梅汝成掐了个表,说:“你们其他人,如果想要一展才华,也都可以试试。”
秘书给其他人发下白纸,多数人都婉言谢绝了。七步成诗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接下白纸最后一句都写不出来,也只是自取其辱。
“给我一张。”林峰举起手。
林峰颇讲义气。他虽然不会写诗,但想到王子虚都写了,他不妨陪一个。到时候他写不出来,也不显得难看。
宁春宴咬着嘴唇,对王子虚半嗔道:“你盯着我干嘛?你快写啊!”
王子虚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前方,而宁春宴刚好坐在他前面。实际上他没有看她,只不过是在思考问题时,双眼没有对焦,他其实什么也没看。
倒是宁春宴这一嗔,让他有了一点灵感,提笔在纸上开始写起来。
梅汝成一看表,才过了20秒,道:“这么快就想好了?你还有两分半钟,”
王子虚不答,低头只管写,众人凑上去看。
他文不加点,写起来几乎没有停顿,没一会儿,一首五言诗已经成形了。
“好了。”王子虚把笔拍在茶几上。
“一分钟。”梅汝成叹道,“虽然还没看你的诗写得如何,但我现在是真相信你小子之前那句诗是临场改的了。”
林峰在纸上刚写了两个字,又用斜杠尽数划掉,苦笑着扔下笔,看向王子虚那边。
他总是能在文学这方面,一再突破人们的想象。
沈剑秋一言不发,径直取走茶几上王子虚的稿纸,念道:
“春宴花间会,新绿满城妆。
白云随步转,青萝绕枝香。
翰墨醇酽短,诗心馥郁长。
不须愁日暮,明月共长光。”
沈剑秋读完,脸上笑意甚浓,道:“有些意思。”说罢将稿子递给钟俊民。
钟俊民看完,也微微一笑,道:“你小子,自己给自己上难度,好好一首诗,要是不花这么多心思在嵌这两个名字上,岂不是能打磨得更好?有些字,俗了。”
梅汝成道:“为了格式板正,拗得太过了一点,但仍不失为匠心之作,当然,说来容易,这么短的时间里写出这首诗,谁也没资格说三道四。”
“对。”钟俊民摘下眼镜,长叹一声,“像我年轻的时候,也做过七步成诗的事,但没有你作得这么流畅,也无法作出这样一首律诗。我不如你。”
钟教授能够这么直白地坦言不如人,相当令人震惊。这是极高的评价了。
钟俊民将稿子交给宁春宴道:“两位才女该评鉴一番。”
宁春宴红着脸接过稿子。刚才沈剑秋念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王子虚把自己的名字给嵌进诗里了。读完眼前一亮,道:
“这写得不错啊!”
沈剑秋抿了抿嘴:“岂止不错?可以当一句‘真他妈的好’了。”
李庭芳伸手:“我来看看。”
她读完后,眼睛一亮,抬头看王子虚:“王子虚,先前听到题目,我还觉得是在刁难你,结果你特地挑了个最难的方式,用这种别开生面的手段来告诉我们,你的诗才惊人是吧?”
王子虚舔了舔嘴唇:“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自然流露。”
李庭芳一笑:“我承认被你惊到了。只可惜时间太仓促,这首诗还欠打磨,等回头改好了,我们文会后还要出一本集子,你这首诗可放扉页。”
沈剑秋笑着点头:“我赞同。”
李庭芳说完,眼睛里笑意浓浓地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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