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最高分和最低分(沈清风的60分果然被去掉了)。
最后得出得分,88.6分。
这个得分比宁春宴预想的要稍微低一点。她内心有些忐忑。
按照以往文会的得分来看,第一名得分大致都在95左右,最低的时候91。第五名得分则大多在85分左右。
从经验上看,王子虚进入前五的机会很大。但也保不齐会出现意外。
得分公布后,紧张的气氛一缓,众人交头接耳起来,还有人站起来活动。
李庭芳道:“这篇稿子只得了88分?你们的打分是不是有点偏低了?”
众人一愣,没人接话。
李庭芳说:“我心理预期这篇稿子应该得95分以上,但我的打分估计被当做最高分去掉了。哦,也对,毕竟是第一篇稿子。”
雁子山说:“我给了89分。这个质量确实还不错。但是不太清楚这次文会整体是个什么水平,给分比较偏保守。”
李庭芳点头:“是的,你们都没有参加第二轮,没有接触过文会征文的整体水平。”
工作人员是个小姑娘,犹豫地问道:“李老师,要重新评分吗?”
李庭芳摇头:“之前章程不是说了吗?评分一旦得出来,就不允许更改。”
雁子山说:“我有一个提议。”
“你请说。”
“接下来的打分,就以这篇稿子为基准吧。比它好的就打分高一点,比它差的就打低一点。”
旁边有人点头:“对,等第二篇、第三篇看完,形成一个区间,大致就能形成比较准确的分数了。”
宁春宴在心中默想,希望下一篇稿子,能抽到一篇差距比较大的吧,这样对王子虚更加有利,说不定能拉低所有稿件的总体评分。
评分继续进行,工作人员接着抽签,第二支签掉出来,工作人员念道:
“《茅屋里的较量》,作者:林洛。”
……
“借过一下。”
林洛一脸冷淡地从林峰座位前方路过,在隔了他几米远的位置上坐下。
林峰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变化,让自己显得漠然处之,但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些波澜。
如果是在两年前,问他最好的兄弟是谁,他会说,是林洛。
两个人刚好都姓林,就像亲兄弟一样。那时候他们成天出双入对,甚至有人真以为他们是兄弟。
林峰是在一次讲座上认识林洛的。当时他受邀到一所大学做讲座,讲报告文学的创作。那时候有个学生在讲座后过来问了他几个问题,十分好学。
当时林峰初出茅庐没多久,尽管在不少人眼中已经成了知名的青年作者,但自我认知上有些时候还是颇为惶恐,甚至害怕露怯。当时的讲座上座率也不高,学生们也不太积极,大多都是应付差事,林洛的好学倒反向激发了他的兴趣。他十分热情地跟林洛谈了很久,之后更是加上了联系方式。
再后面,林洛写了几篇给他参研,一来二去,两人就聊得很熟了。林洛毕业时在择业问题上,都是林峰帮他参谋的。
再后来林洛就来了西河,在一家机关单位上班。林峰在那一时期经常和他在一起,讨论文学,晚上出去宵夜。林峰的妻子为此跟他犯过好几次嘀咕,说他好为人师,有些幼稚。自己的事情没怎么整明白,倒先帮起了别人。
林峰却不以为然。他觉得,自己的起势是乘上了李庭芳老师的东风,如果没有李庭芳老师这位贵人,他不可能有今天。现在时移世易,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同样热爱文学的苗子,这回换他来做贵人。
那时候林洛一直“峰哥、峰哥”地叫着。当时他毫不怀疑林洛的为人,直到后来才知道,很多事情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他愿意做别人的贵人,可林洛却未必真把他当“贵人”。
在他的提携下,林洛在西河扎了根,又进入了文协,接下来自然想要更进一步。可是到这个地步,林峰就不太能帮得上忙了。
林峰无论是在行政上还是文学上,都还没到一把手的位子,有些事他不敢答应,也说不上话。林洛也发现了他的外强中干,有几个事情没帮上忙,便明显开始跟他走动得少了。
当时林峰的妻子跟他讲,你看,这小子其实是个趋炎附势的人,林峰还不信。直到后来不知怎么林洛搭上了沈清风的线,两人情好日密,林洛鞍前马后跟当初对林峰一样,也是“风哥、风哥”地叫,后来更是毫不犹豫扎了林峰一刀。林峰这才意识到,妻子是对的。
那段时间林峰相当痛苦,倒不是因为痛恨林洛,而是懊恼自己容易轻信别人。中山狼,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更可怕的是这狼还是他亲手养的。他不怪狼坏,只怪自己蠢,分不清人与狼。
正在此时,隔着几个座位的林洛忽然转头,脸上挂着戏谑的笑:“第一篇稿子得分出来了,88分。”
林峰脸部抽动了一下,过了片刻才转头说:“你怎么知道的?最终结果还没出来,这不合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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