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开手中握着的头发丝道:“师兄亦不差,这一把算平。”
台上的张子望开口道:“这一场比试,潘筠胜!”
张惟逸立即转身面向高台,恭敬的应下,“是。”
潘筠也不再推辞,抱拳应下。
一个穿着道袍的青年就上台来道:“师妹随我来吧,你还有最后一场应试。”
潘筠跟着道袍青年离开,台下的老生们这才议论起来,“怎么是潘筠赢?我刚才分明看到是张师兄削了她的头发,要不是张师兄手下留情,她脑袋都被削下来了。”
“我看到张师兄摸了一下脖子,莫非……”
台上的张惟逸也退了下去,薛华站到了台上,接下来将由他代张惟逸受擂。
历代术法剑术比试,一直是一个四年生或五年生从头守到尾的,基本不会中途换人。
看到换上来的薛华,底下的人就明白了,“张师兄真的受伤了,潘筠可真厉害……”
“难怪能以一敌三,把张惟良他们打成那样。”
潘筠被领到高台上。
高台上一共坐了五个人。
张家老二兼达观院院主张子望,他坐在正中间,方正脸,一看就是代表正义的好人;
坐在他左手边的是明远院院主薛太虚,年纪看上去比张子望大很多,脸色红润,但须眉皆白,见之可亲。
右手边则是真庆院院主王公则,面色严肃,一脸不可冒犯。
再右边则是一个坤道,潘筠也打听到她了,太素院院主娄桐。
而最左边是刑法堂堂主林靖乐,他和王公则一样不苟言笑,面色严肃,同样一脸不可冒犯。
张子方则单独坐在另一侧,他手里拿着笔,看到潘筠上来就掀起眼皮问道:“姓名,号牌。”
“潘筠,五号。”
张子方记下,让她上去。
潘筠冲张子方笑了笑。
很正常的微笑,但张子方就是握紧了手中的笔,总觉得潘筠在嘲笑他。
那一眼好像在说,你也不过如此,还得干记名记号这等杂务。
张子方心绪起伏,开始垂下眼眸默念经文,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这么容易受潘筠影响?
潘筠走到五人面前,掐手行礼。
张子望微微点头,道:“你选了术法考试,除了场中的四场考试外,你还有一场面试,考的是相面卜算之法,每一场考试二十分,你现在已累积八十分,是众多学子中的第一名,所以这一场,你可以选择考,也可以不考。”
潘筠当然选择考了。
张子望就让小道领了一个人上来,道:“你要算出他的身份,年龄,夫妻宫和子女宫的情况。”
潘筠:“用任何方法都可以吗?”
张子望顿了顿后道:“只要你能让对方信服,以任何方法都可以。”
也就是说不能用暴力胁迫了,只能靠算。
潘筠转头认真的看着被领上来的男人。
中年人,衣着普通,中等身材,中等面容,是丢到大街上不会引人注目,甚至连记忆点都没有的人。
是每一个考生的考题都这么难,还是只有她的这么难?
潘筠目光扫过中年男人上来的地方,发现那下面站了不少人,衣着各不相同,一看就不是道士。
好吧,看来考题是真的不一样,她的这一道比较特别。
潘筠问:“善人想算什么?”
中年男人一愣,不由看向张子望,不是说了算他的身份、年龄,姻缘和子嗣吗?
潘筠抬起眼眸道:“善人只管说,我不仅可以算考试内容的四样,还可以算其他的,比如财运,官运之类的。”
中年男子一听便道:“小道长先帮我算那四样吧,若算得好,我再算其他的。”
潘筠就微微一笑道:“我看看善人的手。”
她慢悠悠的道:“这人的手上有各种线,就代表了不同的东西,所以相面,除了望气看面相外,还可以通过手相来看。”
中年男子一听,立即撸起袖子把两只手都伸到她面前。
潘筠握住他的手,用力将他掌心的线撑开,在虎口处摸到茧子,她微微一笑,仔细看了看他的手相后道:“善人是个镖师,三十五岁左右,有个儿子正在上学,你想供他考科举,但你最近有个烦恼,因你妻子早亡,你最近存了一笔钱,想要再说一门亲事,却又想拿钱给儿子考科举,所以你在犹豫,是拿钱娶妻,还是拿钱给儿子考科举。”
中年男子眼睛大亮,连连点头,“对对,小道长算得极准,你说我是供儿子好,还是娶媳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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