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身边一下就只剩下慧缘一人了。
慧缘不由念了一句佛号,道:“施主,你是生病了,我们不巧看出你生病,想要提醒你罢了。”
“呸,我身体好着呢,你们休要骗我。”
陶季见她动作变大,连忙提醒道:“善人,你胸前的针还没拔呢,你别乱动,小心移位。”
她就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衣襟被扯开,虽然只露出脖子下一点的位置,但也让她眼前一黑,尤其是那针还一颤一颤的,看着就很恐怖。
她眼一翻,手一软就往地上砸去,慧缘认命的伸手接住她,重新将她放回地上。
他转头去看陶季。
陶季戒备的看了一眼妇人,发现她是真晕了,此刻正处于半醒未醒的状态,他就上前将三根针拔出来。
收好针后见她还没醒,就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妇人一下就醒了过来。
她一醒来就重新抓住慧缘,“不行,你们不许走,你们得说清楚对我做了啥……”
陶季替慧缘说好话,“善人,你是真的病了,不信你问问大家伙,你刚才是不是自己晕倒的?还是我和慧缘大师救了你呢。”
“你们少骗人,我身体好着呢,咋可能生病?”
“你就是生病了,”围观的人忍不住替他们说话,“你那脸色一看就不正常,直接就摔了,这位大师和那几位小师傅都没碰到你,不信你问你孙子,是不是他们救了你?”
“对,我孙子呢,你们把我孙子弄到哪儿去了?哎呀,拍花子抢孩子了……”
孩子正在妙和妙真中间呢,手上拿着一个包子在啃,听见祖母叫,他就跑上去,一把把包子怼她嘴里,高兴的哄道:“奶奶吃,奶奶吃。”
中年妇人躲开包子,将他牢牢抱在怀里,脸上的惶恐之色消散了一些,这才抬头看向四周。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脸上神色各异,有同情,有嘲笑,有厌恶和冷漠,还有不怀好意的目光,视线正紧紧盯着她胸前。
中年妇人察觉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目光,挥开慧缘要扶她的手,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将所有注视她的目光瞪回去,喊叫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就回去扒你们娘的衣裳看个够,从小没喝过奶还是咋的?”
看到指尖的血,她也浑不在意的在身上擦了擦,看到地上垫着的布料,她哎呦一声,连忙去拿,伸手到一半又怕血脏了布料,就抖了抖衣裳,用衣角包着手将布料拿起来放进篮子。
陶季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递给她,“善人,这是给手指擦的药,你先坐下,把手指垂下,让它再出一些血,待黑血流尽再擦药便可止住血了。”
她看了一眼手指上的黑色血,垂眸看了一眼药瓶后道:“我可没钱给你们……”
陶季道:“不要钱。”
他顿了顿后道:“我是三清山上的道士,每年三清盛会我们都会有义诊,今年便算是提前半日。”
她微愣,问道:“你们是三清山的道士?”
陶季点头。
中年妇人沉默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药瓶。
潘筠还是上前扶住她,将她扶到比较宽敞的地方坐下,靠着石头墙。
陶季见她总算不嚷嚷了,也不像是会讹他们的人,就上前继续给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妇人的目光一一扫过潘筠和妙真几个,问道:“你们都是三清山的道士?”
几人一起点头。
妇人就没再说话,由着陶季帮她清理干净手指后又扎了一下。
滴下来的血不仅黑,还有股腥臭味儿,潘小黑嗅觉敏锐,转身跳上高墙,离他们远远的。
潘筠就招手将李继思叫来,道:“你现在再去看她的脸色呢?”
李继思看了一会儿道:“嘴唇的紫色消退,有些泛白,脸色也偏于红色,却没有那股红得发紫的颜色了。”
潘筠点头,“你再听她的声音,从她醒来后的声音和晕倒前的声音对比呢?”
“晕倒之前很大声,又急又燥,蕴含火气。醒来之后,她看似嘴巴大张,但发出的声音并不大,可见中气不足。”
潘筠点头,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后道:“我师姐曾与我说过,望气术和中医察言观色同出一脉,你既然没有修炼内功,那就从最简单的察言观色开始,等你学会了这个,你再去看她周身的气就容易多了。”
潘筠将望气术的口诀告诉他,并教他怎样通过观察人的脸色再到观气。
他有没有学会潘筠不知道,反正她在教他的时候,自己再看向那妇人时,就由她的脸色看到了环绕在她周身的气。
潘筠定定地看着,沉默不语。
李继思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可是她的气很不好?”
潘筠抬眼看向他,“你倒是学以致用,转身就把察言观色的本事用我身上了。”
李继思低头打哈哈,“习惯了,习惯了,师父见谅。”
潘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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