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子突然强烈要求自力更生,那也太奇怪了。
于是谢昭索性就放空大脑站在那儿,让福满帮他整理。
等福满退下后,谢昭又照镜子看了看,嗯,这回满意了。
福满偷偷观察着谢昭的神色,见他满意,这才适时提醒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您该去升平楼了。”
今天是中秋,皇帝会在升平楼举办宫宴,皇恩浩荡,跟随皇帝打天下的老兄弟们,也就是开国公侯都要到场。
皇子更是不能缺席。
毕竟他们也都大了,就连最小的十五皇子都已经满十二岁,在这种十五岁就能成亲的大环境下,十二岁已经是半个大人了,宫宴这种场合自然不能落下他们,所以谢昭也得去,而且还得早点去。
因为他还没娶亲开府,是跟几个弟弟一起住在庆宁殿的,他一个就住在皇宫里的要是到得太晚,岂不是让人诟病。
这是从前朝继承来的规矩,皇子满十岁就要从母亲的宫中移出来,住到庆宁殿里,以此避免皇子受太多生母和外家的影响。
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惜皇宫里的地方不太够用,找来找去,也只在太后的慈明殿和花园旁找到一块空地,盖了座庆宁殿。
还是属于后宫的范围。
而升平楼呢,是宫中举办大型宫宴的地方,属于前朝,位置也很靠前,基本上从宫门进来走不了多远,就是升平楼了。
这俩一个南一个北,想走过去可要花不少时间。
而皇子们是小辈,没有皇帝特许,在宫中是不许乘轿的,他们只能靠两条腿走过去。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宫宴在晚上,福满却还没等天黑就开始催谢昭出发。
幸好原主也算弓马娴熟,身体好得很,走上一个时辰问题也不大。
到了之后才发现,有人比他到的还早。
看到座位旁边和他一般大的少年,脸不红气不喘的,估计早就到了。
谢昭震惊了,不是兄弟,这你也要卷吗?
那少年见到谢昭,不急不缓地起身行礼道:“十一哥。”
谢昭赶紧还了一礼:“十二弟。”
这不仅卷,礼数也怪周全的。
都是同龄人,还用得着起身行礼啊?略显生分啊。
谢昭默默腹诽。
不过,想想十二皇子的出身倒是不难理解了。
他是贤妃所出,而贤妃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方仲华,乃是前朝大儒的徒弟,如今儒林执牛耳者。
当初燕朝初立,为了安天下人的心,皇帝就将方仲华请了回来,让他当国子监祭酒,不久后又召了方家小女儿入宫为妃,加重皇家与读书人的联系。
这个举措很有效,只用了两年的时间,科举就再次回到了正轨,各个学派的学子也纷纷赴京赶考,开始为新朝出力。
所以,别看国子监祭酒这个官职不高,好像不怎么重要,那也要看谁来当。
方仲华坐上去,所有人就都得敬着。
毕竟他都当了十七年的国子监祭酒了,满朝上下,除了当初跟随皇帝打天下的几位之外,其他人差不多都是他的学生。
对待老师,岂能有不尊敬的道理?
这群人对方仲华有滤镜,对方仲华的外孙也有,觉得既然是大儒的外孙,就应该克己守礼,学贯古今。
十二皇子从出生开始,就被拔高了期待,导致十二皇子成了他们兄弟姐妹之间礼数最周全的一个。
行完礼之后,终于可以坐下了,谢昭垮着脸揉了揉腿。
十二皇子见状关心道:“你这是走得腿酸了?”
谢昭说:“可不是嘛,庆宁殿离升平楼也太远了,还不让坐轿子,累死我了。”
身体好是一回事,累是另一回事。
后半句的抱怨谢昭说得很小声,免得被谁听到了去跟皇帝打小报告。
毕竟他前几天才因为喝醉酒掉湖里的事儿被嫌弃过,可不想再去皇帝跟前儿讨嫌了。
好在十二皇子是个表里如一的君子,谢昭才敢跟他小声抱怨一句,不过也就一句,接着就安静地揉腿。
揉着揉着,谢昭看了眼十二皇子,费解地问:“你腿不酸吗?”
十二皇子语气平淡:“酸啊。”
谢昭:“那,不需要揉揉吗?”
十二皇子摇头:“今日是宫宴,一会儿皇兄他们都要到了,此举不太雅观。”
谢昭:“?”
揉揉腿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十二皇子叹气,别问,坐着就行了,动了就是不雅观。
谢昭沉默,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叫若夫坐如尸、立如齐了。
“十一,十二,你们俩聊什么呢?”
随着一声明朗的问话,一个看上去只比他们俩大两三岁的皇子走了进来。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这人穿着和他们一样的青色衮龙袍,两肩及胸前后背皆有团龙,这是只有还未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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