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兵,高声禀报道:“禀报使君,宁远国王与和义公主已到碎叶,段将军请使君立即回去。”
李庆安又扫了一眼帐篷,“我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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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国也就是拔汗那国,在这次碎叶战役中,宁远[***]配合唐军占领了阿史不来城,截断大食军的退路,虽然在战争中发挥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但它对于保证碎叶城的长期归唐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宁远国便形成了碎叶的第一道屏障。
在宁远国王来之前,大王子屋磨已经在十天前来过碎叶了,向唐军解缴一百余名在阿史不来城抓获的大食士兵和缴获的大批军用物资。
今天宁远国王和公主到来,主要是为了商讨将来共同抗击大食军的事宜,宁远国王叫列波。阿悉兰达干,年纪约四十岁出头,身材中等,长得狮鼻阔口,相貌十分豪放,被李隆基封为奉化王骠骑大将军,此刻他正在碎叶城的迎宾驿中等候李庆安,和他一起来的,便是大唐宗室之女和义公主。
和义公主叫李素云,天宝三年下嫁宁远国,她是河南府阳城县县令李莳的第四女,属于宗室中的偏庶之族,被朝廷选中远嫁岭西,虽已在宁远国生活了五年,但李素云依然保持着大唐公主那种雍容华贵的妆扮,脸上涂了脂粉,高梳云鬓,肩披红帔,身着曳地宽博长裙,唐军攻克碎叶的消息传到宁远国都城渴塞城时,她激动得一夜未眠,这就意味着她和大唐母国又近了一分。
“公主,等会儿见到节度使,石国之事就由你来提出,记住了吗?”
阿悉兰达干正在对公主交代一些事情,李素云点了点头,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高喊:“北庭节度使,李使君驾到!”
阿悉兰达干连忙和公主迎了出来,只见一名年轻的唐军将领大步走进,他们早就听说北庭节度使非常年轻,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阿悉兰达干抢先一步,笑着拱手见礼:“小王阿悉兰达干,参见李将军。”
尽管岭西诸国的国王们个个身份高贵,但在大唐北庭或者安西节度使面前,他们这个一国之君的身份却又算不上什么了。
李庆安也是第一次见到阿悉兰达干,他见此人外貌粗犷,长得倒有点像荔非元礼,不由有了几分好感,便笑着回礼道:“这次碎叶之战,多亏国王殿下了。”
“哪里!哪里!我只是尽绵薄之力,将军过奖了。”
阿悉兰达干年轻时也曾去长安生活过近十年,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再加上他妻子是大唐公主,因此除了相貌是西域胡人外,其余礼仪谈吐和各种人情世故,皆和大唐汉人没有什么区别。
李庆安一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公主,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臣李庆安,参见公主殿下。”
李素云微微一笑道:“李将军为国建立功勋,将我大唐军威远播西域,本公主虽远在宁远,也深为你感到骄傲。”
“臣谢公主夸奖!”
三人进客堂内坐下,亲兵上了香茶,李庆安这才笑问公主道:“不知公主殿下在宁远国一向可好?”
李素云出嫁前虽是宗室之女,但因血缘偏远,父亲不过是一介县令,她其实也只是小家碧玉,年仅十六岁,便以柔弱之身担负起了大唐和亲边戎的重任,远离故国父母,嫁给一个和她父亲年纪相仿的胡人为侧室,心中悲哀和无奈只能深埋心中,从不敢对任何人透露,今天李庆安以家乡之语问起了她的情况,李素云鼻子一酸,眼睛有点红了。
旁边阿悉兰达干看在眼中,他重重咳了一声,陪笑道:“李将军,公主在敝国尊贵荣华,敝国以天朝之礼相待。
李庆安心中叹了口气,大唐以公主和亲,虽然是对边戎的一种恩宠,但这些公主下嫁,也往往只是偏房侧室,扫尽了天朝的尊严,他见公主眼中悲伤,心中不由有几分怜惜。
这时阿悉兰达干又道:“李将军,这次大食虽败,但我敢断言,一旦其国内战事平息,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不知李将军对碎叶的长期安保可有什么打算?”
阿悉兰达干问到了核心问题上,李庆安点了点头,便笑道:“我少年时也曾去过波斯大食,深知大食也是一个不亚于大唐的强盛帝国,绝不能把它视为一个偏邦胡蛮,对付这样的一个帝国东扩,不是一场战役就能解决,要用几十年甚至几代人的时间,而岭西地区又不属于大唐的核心利益所在,相距中原路途遥远,大唐不可能倾举国之力来对抗大食东扩,只能依靠安西和北庭的寥寥数万军,所以要想对抗大食,只能用合纵连横的策略,集岭西诸国的力量,共同对付大食。”
阿悉兰达干大喜,他没想到李庆安竟看得如此透彻,完全不同于以前的唐军大将,以前的安西节度使,无论是盖嘉运还是夫蒙灵察,都是把大食看成一个边蛮胡国,不屑一顾,或对岭西诸国的沦陷不闻不问,死守葱岭一线。
他精神大振,又连忙道:“那李将军可知现在昭武诸国的实情?”
“我知道,他们名义为大唐属国,实际上早已经被大食掌控,从这次石国助兵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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