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怯了,呜咽着纷纷四散逃去。
李庆安下马,慢慢走近了这只鹰王,雄鹰的两只眼血红,怒视着他,口中发出一阵阵悲愤苍凉的唳啸,它想扑向这个射下它的人,但是它已经无力了。
“将军,这只鹰王交给我吧!我能把它驯服。”
鹰奴孟五郎眼中闪烁激动的期待,李庆安点点头,“把它伤养好了,这只鹰我要亲自来驯。”
孟五郎撒开细网,将鹰王罩住,小心翼翼将它捉住,高高举了起来,山岗上顿时一片欢呼。
这时,远方三匹马飞驰而来,骑兵在马上大声禀报:“将军,前方三十里外有羚羊群,有千头之多。”
“好!”
李庆安翻身上马,取出一支号角奋力吹响,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天地,这是出猎的命令,他长弓一指东方,骑兵们一声呐喊,从山岗上呼啸而下,跟随着李庆安向东方疾驰而去。
。。。。。。。。。
这是几群世代生活在天山北麓的羚羊群,有一千余头,春天是它们繁殖的季节,它们正聚集在河边喝水,忽然,远处隐隐传来的犬吠声惊动了它们,它们警惕地抬起头,纷纷向森林奔去。
但是已经晚了,一支骑兵从森林边插上,截断了它们的退路,紧接着四面八方都有骑兵包围,断绝了它们所有的逃路,骑兵开始不断缩小包围,羚羊群惊恐地四散奔逃。
惨烈的围猎开始了,骑兵呼喝着冲近羚羊群,箭如飞雨射来,不断有羚羊中箭倒地,随着狩猎正式拉开,原有的队列渐渐打散了,骑兵们各自为阵,兴奋地张弓搭箭,射向可怜的羚羊们,呼喝声、马蹄声大作,猎犬撕咬,水花四溅。
就在这时,骑兵群中忽然发出一声惨叫,沙陀首领骨咄支从马上栽落,他的后背上插着一支狼牙箭。
突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的人,狩猎渐渐安静下来,忽然,十几名沙陀骑兵狂吼着扑向谋刺逻多,谋刺逻多脸色铁青,手执弓箭,脸上还挂着尚未消散的狞笑,他终于抓住了机会。
葛逻禄纷纷围拢,拔刀怒向冲上来的沙陀人,李庆安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他长弓一挥,数百唐军飞驰而上,将即将爆发冲突的沙陀人和葛逻禄人分开。
人类意外的事件挽救了羚羊,数百头羚羊抓住时机,逃进了森林之中。
李庆安催马上前,骨咄支已经被军医救起来了,尽管他躲闪及时,谋刺逻多的箭还是射中了他后背,令他生命垂危。
“立刻返回驻地!”
李庆安冷冷地向两胡扫了一眼,道:“看来,我有必要替你们清算一下老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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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色的大帐里,十几名葛逻禄人和沙陀人相对而坐,旧恨积新仇,仇恨在他们眼中迸射,骨咄支因重伤不能前来参加调解会,由他的儿子朱邪尽忠来代替,朱邪尽忠手握刀柄,骨节捏得‘嘎嘎!’直响,恨不得一刀将他对面的谋刺逻多人头砍下,历史竟是如此相似,八年前,他的祖父就是重伤在葛逻禄酋长谋刺黑山的箭下,三个月后身死,八年后,他的父亲又重伤在谋刺黑山儿子的箭下,父亲能不能活下去,还未为可知,沙陀人和葛逻禄人的血海深仇只能用血来清洗了。
谋刺逻多毫不在意,他根本就无心来参加这个狗屁春猎,他一心一意要杀到金山牧场,将该死的沙陀人个个碎尸万段,不过今天这一箭成功,才让感觉到没有白来一趟北庭。
他旁边的谋刺思翰却忧心忡忡,他一直隐隐觉得不妙的事情,刚才突然间想通了,是金山牧场,金山牧场还在沙陀人手中,李庆安却说谁在犯事便出兵打谁,那金山牧场怎么办?难道葛逻禄人不能拿回来吗?
这时,李庆安开口了:“葛逻禄和沙陀原本都是一族,今天却闹得如此仇深似海,让本将军为难啊!”
“使君!”朱邪尽忠刚要开口说话,李庆安却一摆手止住了他。
“为了北庭的和睦平静,本将军决定为你们两族调停,我尽量做到公正公平,但有一句丑话我要说在前面,其实前天我就已经说过了,我做出决定后,不准任何一族再闹事,否则就是对大唐的不敬,我将发兵讨之,你们听见没有?”
李庆安看了看他们,他对朱邪尽忠道:“沙陀先个表态吧!”
朱邪尽忠事先已得到父亲的叮嘱,他连忙道:“沙陀将服从使君之令。”
“葛逻禄呢?”李庆安目光一瞥,望着谋刺逻多道。
谋刺思翰急着要开口,谋刺逻多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没有资格代表葛逻禄说话。”
谋刺思翰顿时哑了,谋刺逻多扭了扭脖子,瓮声瓮气道:“我们葛逻禄的表态很简单,如果李将军处置公平,我们服从,如果李将军处置不公平,恕我们不能接受。”
他这席桀骜不驯的话,让李庆安身旁的北庭高官们个个沉下了脸,杨奉车和监军王廷芳对望一眼,杨奉车哼了一声道:“你父亲黑山也是这个意思吗?”
“杨都护,父亲既然派我来,那我可全权代表葛逻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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