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内容。
娡的的样子似乎紧张,她一向是很怕母亲的。
我坐在侧面,看到她挺得僵硬的背和广袖下绞在一起的手指。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她渐渐有些吃力了。有一段她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支支吾吾地答不下去。她的脸色更加苍白,难堪地坐在那里,愈加奋力地绞着手指。
气氛很尴尬,世妇们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我也担心地看着娡。
母亲却依然神态自若,她看向娡身后的的女孩,说:“蓁可记得?”
蓁望望娡,怯怯地答道:“记得。”
“哦?”母亲道:“那你说。”
蓁想了会,缓缓地接着娡答了上来。
她的声音很甜美,虽然还带些稚嫩,却相当悦耳,我也不禁竖起了耳朵。
母亲唇角微微扬起,垂目听她背完。
离开了公宫,我问母亲:“蓁是谁?”
母亲笑笑,说:“蓁乃宗女,此次联姻,须一娣随嫁,便是她。”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就像娡的母亲一样,当媵妾随嫁。”简直是蓄意制造夫妻不睦。
母亲失笑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媵妾!”
我不以为然:“我就是知道,都是嫁一个送一个,叫法不同,做的事却是一样!”
见母亲神色莫辨地看着我,我心里大骂自己,你才七岁!要低调!低调!想被人看成怪物吗?!
我忙对母亲灿烂一笑,满脸天真地说:“一个人过去何其寂寞,有故人陪伴就不会想家了!”
母亲叹了口气,说:“孺子……”,爱怜地摸摸我的脑袋,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娡懦弱寡言,蓁却坚强,日后必不甘居于人下,倘其忠心护主,娡尚可无忧,若不然……”母亲笑笑,没接着说下去。
我明白母亲的意思,想起了晏。
晏三年前嫁给了周天子四子,卿大夫姬杬,还同时媵去了一个异母姐姐姌。
她深得母亲真传,去看她的人回来都说上卿夫人手段了得,家中虽内眷家臣众多,诸事繁杂,上上下下却无不敬服。
而提到姌的时候,却是草草带过,只道万事皆安。我猜她日子一定不如意。
想到这里我惆怅无比,几年以后我是不是也要这样?
我抱住母亲说:“母亲,姮将来哪也不嫁,陪你可好?”
母亲却当我是小孩撒娇,笑道:“好!”
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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