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
她说她自己撒起谎来都不会眨眼,他之前还不以为然过,现在……
江逐月伸手就盖住了自己的双眼,可眼泪还是不住地从他的指缝里头溢了出来,一声声低低的哭鸣之声从他的喉间缓缓地发了出来。
以前那些修士们常说,容姒是他江逐月的劫,他也是这般认为的,可现在看来,分明他才是容姒的劫。
他夺走了她的灵根,夺走了她的眼睛,为了当初他无意的出手相救,她几乎失去了她的所有,现在更是杳无音信。
值得吗?真的值得吗?
也是这个时候,他跟容姒相处的那两年时光争先恐后地从他的脑海之中冒了出来。
认真给他换药的容姒,喂他喝汤的容姒,对他微笑的容姒,跟他生气的容姒……一切的一切都那般生动,原来他从没有忘记她的一颦一笑,一丝一毫都没有,只要心神稍微放松一下,那些生机勃勃的回忆就会立刻在他的心头浮现……
恍然间,他好似又看到了眼神狡黠的容姒,似认真似玩笑地跟他说着,“痴心不改,情深意长,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想到这儿,依然还在流着眼泪的江逐月的嘴角忽然勉强地咧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随后踉踉跄跄地从竹叶当中用长剑支撑着站了起来,有些茫然地四顾了,然后顺着自己的心意选了条方向,便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他会找到她,碧落黄泉,不管她在哪里……
很快,红色的影子便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等江家等人循着他的气息找来的时候,除了江逐月留下的这满地的狼藉,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知晓这种情况的江父江母尽管生气,但还是都略微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让江家的人再去找。
而几乎是同时,容姒那边就已经听到了金币哗啦啦往下掉的声响,江逐月成了,钱都到手了,以后这人便真的跟她一点关系也无了。
差不多小半个月后,容姒带着赵弋所住着的小村子里才收到了白家和江家联姻破裂的消息,江逐月逃婚了,白如星闭关了,而破裂的具体原因并没有流传出来,只是听说江家为此赔偿了不少的东西。白家的人倒是想要,可全都叫白如羲退了回去,听闻两家的关系现如今也是岌岌可危了,本来白家和江家算是联系最为密切的两大家族,这一可危,倒使得整个下三界的势力都微微有些异动了起来。
不过倒是基本没人将这事联系到容姒的身上来,毕竟她的长相还达不到祸国殃民的资格,即便有些人提出了江逐月逃婚有可能是为了他,也会立马被人否定。
这一切已然与容姒没了任何关系,即便有,那也只剩下一个好感度还没满的白如羲跟她还有那么点关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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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
静谧的山村,天都还未亮。
容姒便已然听到了村子里被她雇佣的一个大娘已经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院子的门,走了进来,开始进行烧水、打扫、熬粥等一系列的事情了。
而容姒也摸索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衣裳下了床,便轻轻走到了隔壁赵弋的房间里头,同样轻手轻脚地先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他胳膊上的恢复情况,这才心满意足地给他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几乎在容姒离开他房间的一瞬间,赵弋便猛地睁开了双眼,目光灼灼地盯了好一会对方的后背,就像是要将对方的后背盯出一个窟窿来似的。
这些日子以来,这女人几乎每天早上都会这样对他上下其手一番,他当然知道对方对他没那个意思,听说她跟那些土包子们说她是他的姐姐,所以这样是真的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弟弟了吗?
让他赵弋给一个瞎子做弟弟,她想得倒是挺美。
少年略动了下自己的腿,嗤笑了声。
不过谅她这段时间照顾他照顾得还算尽心,到时候他大人大量,不要她的命了,只要她一只手就好了,就要那只打过他屁股的手,他赵弋的屁股也是这女人能碰的,呵。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计算着差不多过了有半刻钟,他便又看到那女人端了碗粥进来了,嘴角的笑容碍眼的紧。
但他可没有跟自己过不去的打算,毕竟这女人的粥里也不知道加了什么灵药,吃下去竟然还对他的骨骼恢复有奇效,他早就看出这女人是个筑基初期,谁知道身上的宝贝和秘密真是不少,但人家愿意无私奉献,他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他赵弋长这么大,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当即等容姒坐在了他的床边,轻轻舀了勺粥递到了他的嘴边的时候,赵弋虽然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将那粥一口吞了下去,随后便乐滋滋地眯了眼。
“好吃吗?我感觉到你的气息好像变愉悦了……”容姒笑着问道。
气息,天晓得这女人怎么察觉到他的各种气息的,除了一开始有些笨手笨脚,之后总能精准地把握他的情绪,甚至让他觉得她是不是根本就能看见,但他查探过了,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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