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不堪,不少有心之人都趁府中变故从中捞取好处。十八娘无力为继,干脆将财权全部交出,而这个烂摊子,喻盼儿也是收拾不了的,邵小金又给她出了馊主意,让她撺掇大病初愈的阮镰,教阮镰去管荣熙要钱,贴补府内。
先前冯氏在时,便十分眼红荣十八的银钱和铺子,而如今冯氏去了,荣熙也没能躲得过去,交了理家大权,却还是被屡屡逼着交出银钱。而压倒荣熙的最后一根稻草,则是阮大郎与她同床之后,也委婉地劝她贴补府中,絮絮说了一番国公府的难处。
荣熙拿了一大笔银钱,而随着银钱交出去的,还有一封和离书。阮恭臣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竟然也未曾与她争执,略略一想,便同意了下来。人都道这荣十八娘与阮大郎是大难临头,同林鸟儿分头散去,却不知这其中各人有各人的苦处与顾虑,便是没有这番大难,也是过不下的。
只可惜,喻盼儿掌权没多久,及至二月,傅辛发难,严令彻查阮镰贪污捐银之案,一时间在这汴京城里激起千层高浪。流珠写完信时,这事儿还未曾有个准信儿,但是写信的人也好,阅信的人也罢,两边都是清楚明白——阮镰此番遭了大劫,且是躲不过去的了。国公府已经败落,掌权的是喻盼儿也好,还是随便哪个小娘子也罢,都已经全无意义。
即如二人所料的那般,三月中的时候,傅辛下了最后的决断——阮镰下狱,遗下白绫一条,赐以全尸。念在其旧日功德的份儿上,只没收国公府上家产,对于其余无干人等,不再追究。
一夕之间,行将袭爵的阮恭臣,还有那惯常吟风弄月的阮二郎,皆变作了庶民,且是一分家产也无的庶民。而才掌权了一段时日,风光一时的喻盼儿,富贵梦消,听得旨意的那一刻,便昏厥了过去,醒来后怔然不语,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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