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颊,薛微之脸被打得通红,可身子发麻,毫无所觉。他奄奄一息,在肮脏雨水里哀吟半晌,骤然之间没了气儿,直到次日半下午时分,才被萧奈带来的捕快抬到衙门停尸之处。
瑞安被如意拍了一下,便老实道:“好,不说薛郎君了。那就说陈与义!我听说他这几天没来散馆上学,是因为生病了,满身起红疮,疮里还冒白浆……”还没说完,徐子期便颇为无奈地打断了他,沉声道:“瑞安,别说话了,你再说下去,你二娘又要瘦上几斤了。”
见大哥发话,徐瑞安连忙噤了声,坐直腰板,不言不语地吃完了饭。在座几人均是没想到,徐瑞安提起的这病,即将在汴京城中蔓延不绝,泛滥难止,酿成一场巨大的灾难。
隔日的时候,恰如徐子期所料,不少想赚钱的人都递了名帖来,想要和阮二娘见上一面,说说皇商出海之事。阮流珠本想唤徐*来,不曾想那*娘子却一大早就找了过来,对着流珠笑道:“儿来找三婶,为的也是那皇商之事。儿虽是女儿身,可论起从商之道,比许多郎君做事都要果决利落,考量得也周到。儿也不急着成亲,至于爹娘那边,身子骨都挺好,现下儿若是不出去看一看,只怕以后便没机会了。”
流珠微微一笑,为她拂去肩上的白色纸钱,*低头一见,脸色微变,蹙眉道:“车行半道,见着有无关紧要的闲人,为那薛微之哭号,还给他撒纸钱。儿一时没留意,那纸钱却沾到衣裳上了。”
关于薛微之一事,流珠心下明了,便没有多提,但凝视着*,道:“你可想好了?东洋大海,茫茫无涯,此刻尚且风平浪静,下一刻,便会海啸山崩。你上了船,很有可能就是有去无回。”
徐*一笑,挽着她的胳膊,道:“二娘净吓儿。那京兆郡王都能安安稳稳地回来,还几乎把天下都周游了一圈,可见这大海,也没有那么可怕。若是儿果真遇上不测,那便劳烦三婶帮着儿这个不孝女,多多看顾爹娘和兄长罢。这人啊,总困在一个地方,便是活上大几十年,那跟只活一日的蜉蝣也无甚差别不是?”
见她如此坚决,流珠便也答应了下来,并命她组建随行队伍,自行挑选人员,挑好了之后她再看一眼便是。徐*利落应下,将流珠处的名帖细细看了一遍,先行筛选了一遍,便高高兴兴地忙着挑人去了。
又隔了几日,流珠好不容易将护符上的花样,绣出来了四分之三,正忙里偷闲,补上几针时,忽见四喜急急忙忙地来报,道:“二娘,京中戒严了。瑞安小郎和如意小娘的课,也停了。听说从明日起,官家连朝也不升了。到底是甚缘故,怜怜去打听了,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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