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丧了爹娘的孤女。
她思忖一番,说道:“爹娘来了,不能不管,儿会收拾出最亮堂的那间大屋给爹娘住。兄弟们,还有那孤女,来住也没问题,只是长住,却不是个事儿。你也看了那国公府,打肿脸充胖子,都快要被亲戚们把钱挥霍尽了,咱这小门小户的,比国公府都不如,又能吃得了多久呢?兄弟们都是作农的,又能在京中找着什么长久活计?”
徐道甫道:“来都来了,先让他们住。至于养人的钱,我来想法子。”
流珠笑道:“你想什么法子?去卖身还是卖艺?或是借钱?你管谁借?你一个刚来京中的小官,急赤白脸找人家借钱,人家借不借?借了又该怎么看你?你只有月俸,还有官家先前给的封赏。这些封赏都是官造的宝贝,不能流传,买卖可是犯法的,你记下了?”
这一连串的发问直令徐道甫心头发堵。他闷声应下,心里却隐隐不悦。
对于徐道甫亲戚来的这事,流珠十分发愁,傅辛自然知晓。白日被唤进宫之时,流珠不过盯着傅辛腕上的珠子多看了会儿,便听得傅辛低笑道:“可是想着这个能卖多少钱?”
流珠一愣,知道傅辛指的是徐道甫大帮亲戚要来投奔的事儿。她眼一垂,懒懒说道:“可不是吗。儿在你身边,受这等委屈,心里不安,身子也不爽利,还能图什么?总不能图儿姐姐的位置吧?图的不就是陛下这一点儿钱财吗?”
傅辛知她是在玩笑,却还是把腕上珠子解了下来,给了她,定定地凝视着她,颇为意味深长地道:“只要你敢图,朕就敢给。”
流珠心上一紧,午后的困意全都消散了干净。傅辛这珠子名贵至极,她怎么敢卖?搁在手里,简直是个烫手山芋。此外,他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儿把这个卖给陛下,求陛下给儿现钱。”流珠抬眉,故意耍赖道。
傅辛嗤笑道:“小娘子找别的买家去罢。朕没这个兴致。若说是小娘子卖自己,朕还愿意还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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