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松开帘子最后弯腰进了帐蓬。
帐蓬里简陋非常,只中间靠后铺了块厚毛毡,毛毡上又铺了张狼皮,看样子就是武思慎的‘床’了,毛毡前用几块石头搭起,石头中间几块木头发着红光,上面架着把大铜壶,武思慎蹲下,小心加了几块劈好的木头,俯身下去吹了几口,火很快就烧的旺起来,铜壶里的水开始滋滋作响,武思慎直起身子,从帐蓬顶上挂着的一个皮袋子里小心的掏了个锦包出来,又寻了几个铜碗,从锦包里抖出些茶叶末出来。
悦娘伸脖子看着铜碗里那小小的几撮茶叶末,突然伸手捏了点出来扔到嘴里,品了品皱眉道:“这是什么东西?茶叶?”武思慎横着她‘嗯’了一声,悦娘拍着手打着呵呵道:“瞧你拔刀杀马那个利落劲儿,我还当你是个豪爽侠士,怎么这么……”悦娘一个劲儿的拍着手,想不出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只好指着铜碗和茶叶末和蒋鸿道:“这是行军打仗,又不是走马游春,他还带这种东西,当年我们走江湖从来不带这些没用的玩意儿,有这空儿你还不如带几包上好的金创药,那才是真正有用救命的东西,你要是真讲究这个……就是那个什么调调,那也得带几点好茶粉吧,你看看你这茶粉,连我都瞧不上!”
蒋鸿听的忍不住笑出了声,武思慎的脸先红后青,蒋鸿忙强咽下笑,用力咳了几声,打圆场道:“还没介绍,这是王悦娘王姑娘,是晋宁郡王妃心腹之人,替晋宁郡王府查看各处生意,正好到北安城,王姑娘功夫高强,早年又到过北庭,我就请她跟过来走这一趟。”
“不用你介绍,我们早就认识。”悦娘从武思慎手里拿过铜碗,拎起已经烧开的铜壶冲茶汤,边冲边道:“你这茶粉我可喝不下,蒋九爷比我可讲究多了,他肯定也喝不下,不过他最会做面子活,肯定是喝不下也咬牙喝,说不定还得夸几句。”这下蒋鸿的脸也青了,武思慎脸神情古怪,看看悦娘,再看看蒋鸿,这回是他忍不住笑出声了。
打发走悦娘,武思慎将蒋鸿让到毛毡上坐下,指着帐蓬帘子笑道:“晋宁郡王妃那样的人,怎么有这样的腹心之人,这位王姑娘真是……”武思慎真不知道怎么形容悦娘才好,蒋鸿笑道:“悦娘是性情中人,功夫又极好,这样的人极其难得。”蒋鸿没再往下说,转了话题道:“你们一走十数天毫无消息,我有些急了,就寻了巡查粮草辎重的由头出来想寻一寻,没想到运气还真是不错,怎么样?找到旺丹的人马没有?”
“我记得孙统领是祝明锐的人,怎么倒听上你的指挥了?”武思慎没答蒋鸿的话,蒋鸿将来前的种种简单说了一遍,武思慎意外非常:“没想到祝明锐还有这等见识,这祝家倒真让人不能小视,这几十天,祝老侯爷竭心尽力,前儿带人直深到北庭深处探查,足足三天没下马,回来膝头都硬了,寿王亲自扶他下的马,这祝家一老一小都不简单。”
“嗯,”蒋鸿却不如武思慎的感慨和感动,只盯着又问起他们这几十天的情形,武思慎丝毫不瞒他,一五一十只说了小半个时辰,蒋鸿听的眉头紧锁,旺丹的主力就在北庭深处越冬地,却坚守不出,寿王的前队兵马不多,进的深了怕被旺丹吃掉,回去又不甘心,就这么相持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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