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思海面容肃静而凄然:“九郎,静之悔不当初,你说我不思量,我还不服,今天才知道这不思量是何意,我错了,你放心,从前的过错悔之晚矣,从今往后,静之再不能不思量!”冷明松见蒋鸿思绪清晰,长长松了口气道:“你放心,这事就烂在心底,从此再不提起半个字!”
“让人拿酒来,咱们兄弟三人好好喝一杯,痛醉一回!”徐思海重重捶着桌子,痛彻而响亮的叫道,冷明松看了眼蒋鸿,犹豫了下,九郎这样一味隐忍可不行,这是要忍出大病的,若能痛醉一场,发泄出来就好了,想到此,冷明松抬手示意平沙道:“先拿十瓶玉堂春,再挑我们平时爱吃的多上些菜,今天放榜,我们兄弟高兴,要好好醉一场。”平沙答应一声,急忙下去要酒要菜。
蒋鸿和徐思海对面而坐,一人一壶一杯,也不说话,各自执壶满了杯中酒,举起杯子向对方微微致意,仰头一饮而尽,没等菜齐,两人就喝的站立不稳。
冷明松见两人这样的势态,也不喝酒了,打横坐着静观两人对饮,他们三人,最好有一个清醒的,才不至再犯了什么错。
蒋鸿原本酒量极好,这回却醉的极快,连喝了两壶酒,就眼神模糊,心里明白异常,手脚却不怎么听使,蒋鸿脚步跌撞的站起来,扑过去扶着栏杆,突然又用力撑开栏杆扑回到桌边,伸手取了根象牙筷,站着摇了摇,却又忘记转回栏杆边了,顺势跌坐在椅子上,用力敲着只青花碟子,悲伤的放声高歌起古曲蒹葭来,徐思海也摸到根筷子,赶上蒋鸿的节奏,跟着放声大嚎。
湖对面和离水阁稍远处,早就聚了无数闻讯前来瞻仰三鼎甲的看客,今天的京城,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些新科进士身上,新科进士中,又以三鼎甲最引人注目,三鼎甲居然齐聚到砚台,这让砚台的掌柜和东主那份骄傲兴奋无以名说,干脆请出其它所有客人,上上下下只专心一意招待水阁里的三人,有闻讯赶来瞻仰三鼎甲风采的,也不阻拦,只三令五申严厉禁止打扰了那三个金凤凰一般的贵人。
三鼎甲酒后高歌的蒹葭,后来也被解释出无数版本,不外乎如何胸怀大志,如何志在四方,表达了对美好的这个那个一切的希望盼望诸如此类,反正,那蒹葭里的伊人,可以是一切美好的东西,唯独不可能是哪位小娘子!
从这之后,春风得意的进士们击节高歌蒹葭成了一种风尚,后来又成了一种传统,后来,不知道有多少人问起过三人,当时高歌的那伊人到底指的是什么?冷明松打着呵呵只说醉了,记不得了,徐思海顾左右而言它,至于蒋鸿,没有人敢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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