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学去,咱们松哥儿这样的,哪个先生不喜欢?!”丁太太笑道,冷老爷看了太太一眼,斟酌着字句委婉解释道:“乐宁徐家以清贵不俗闻名,徐学士父亲曾任翰林学士承旨,做过皇子先生,连官家也曾听他讲过经,徐学士经文制艺深得其父真传,那脾气也是真正的徐家脾气,最是目无下尘,如今只任了秘阁直学士,专管修书,连差使都不愿意领,这些年,想拜到他门下的人极多,能得他青眼的极少。”
“听蒋九郎说,因他姑母蒋郡王妃和徐学士胞妹徐夫人交情极好,徐学士极疼这位胞妹,他是得了徐夫人之力,才得拜在徐学士门下。”冷明松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解释道。
冷老爷看得出儿子的心思,也轻轻叹了口气,丁太太怔怔的看着儿子,突兀的说道:“是清江侯府的徐夫人?我遇到她两回,她过来和我说话,直说李家五娘子的好,说她心里有两个女儿,一个是自己生的那个,一个就是这位李五娘……”
“阿娘,李家五娘子清华不似凡人,儿子配不上她,您别再提这事!”冷明松飞快而断然的堵回了丁太太的话,丁太太被儿子堵的‘呃’了一声,不敢再往下说。冷明松站起来拱手道:“儿子回去念书了。”
“你中午吃了酒,回去歇下吧,别念书了。”丁太太急忙站起来交待道,冷明松‘嗯’了一声,已经转身走了,丁太太扭着手站在厅堂正中,眼瞅着儿子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头看着丈夫道:“老爷,能不能想想法子?咱们松哥儿这样的,哪个先生都得喜欢,你看?李家这门亲?”
“松儿都说了,这事就别再提了,你安安心,让我好好想想。”冷老爷温和的宽解着妻子,丁太太愁眉紧拧的叹了口气,她如何安得下心来?她的宝贝儿子就是她的全部,别说这样的大事,就是少吃一口饭,都够她愁上一整天的!
勇国公府青桐院,傍晚,熊嬷嬷引了两个穿戴讲究的婆子进来笑禀道:“五娘子,蒋家七娘子打发人送墨来了。”李恬忙请进,两个婆子进来磕了头,起来又福了福笑道:“这两箱子都是我们七娘子往年收的旧墨,五娘子看看合不合用,若合用,就是我们七娘子的福份了。”
李恬笑应了,命璎珞拿上等封儿赏了两个婆子和抬墨进来的粗使婆子,两个婆子谢了赏退出,璎珞和青枝拆了封条,打开箱子,熊嬷嬷先探头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拿了只匣子出来打开,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排着十条包着棉纸的墨锭,墨锭上放着张纸,一看就是刚刚写就的,上面写着墨的名称,存放的年头,古雅的旧纸托着新墨,隐隐还有股淡淡的墨香味,字写的圆熟端正,端的是漂亮非常。
熊嬷嬷连连赞叹,将匣子连纸条放到李恬面前,转身又连开了几匣,匣匣都是如此,璎珞和青枝开了另外一个箱子,另一只箱子里除了墨,还有半箱子已经裁好的各色古旧纸笺,一样是每个匣子里放着纸条,写明宣纸名称,是生是熟和存放年头,两大箱子,除了墨锭和作标注的纸笺,没有任何不妥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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