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早已饿极，闻到这味道，抿抿唇。

    邵稹取下一条先放上去，看了看，递给宁儿：“熟了，吃吧。”

    宁儿忙摇头：“稹郎，你先吃。”

    邵稹知道她又犯拧，将鱼回：“那我吃啦。”

    宁儿点头。

    邵稹张大嘴巴，将鱼送到嘴边，却见宁儿眼也不眨地盯着，触到邵稹目光，忙转开眼睛。

    邵稹无奈笑笑，把鱼放下。

    “你怎不吃了？”宁儿讶然。

    “一个人吃没意思，要吃一起吃。”邵稹眨眨眼，伸手去翻动木架上树枝。没多久，另一条鱼也烤好了，邵稹递给宁儿，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吃了起来。

    “真好吃。”填饱肚子之后，宁儿称赞道。

    邵稹莞尔：“这一招我其实早就会了，可惜那时钱财多，也不缺吃，不然我能让你把鱼骨头从剑南一路扔到长安。”

    宁儿忍不住笑起来：“那也不能总吃鱼呀！”

    “还有别啊，”邵稹都，“野鸡、野羊、鹿……”说着，他脸色一变，“宁儿，往那树林里去，有人来了！”

    宁儿一惊，连忙起身。

    邵稹把刀拿起，拉着她，步离开。

    “还生着火……”

    “不要紧。”邵稹说着，麻利地带她隐蔽到了一处土坡后。

    那是两个吐蕃兵，从山坡那边，骑着马，似乎是发现了火堆，一路奔过来。

    可到了火堆面前，却见四周空空如也，火堆旁边，几条烤鱼晾着，似乎刚刚烤好。

    两名吐蕃兵神色警觉，下了马，握紧手上刀。

    这湖边只有一处能人地方，就是不远处稀树林，那里，有一个小小土坡。

    两名吐蕃兵交换一下眼色，朝那边走过去。

    雪地上，脚印杂乱，分不清是人是马，两人是笃定，顺着那脚印，加脚步……突然，一人痛呼一声，坐倒地。他脚上，一个铁兽夹牢牢咬着，穿透了靴子。

    同伴大惊，正要去帮，突然，一个人影窜出，朝他扑来。那人只来得及挡住第一击，已经被一刀穿心。

    被兽夹咬住那人见状，吓得不算往后爬，用不流利汉语大声道：“饶……饶命！别杀我！”

    邵稹冷冷地看着他，将还带着血刀刃指着他：“回答我几个问题。”

    那人忙点头。

    “你们来了多少人？”

    “两……两万！”

    听到这个数字，邵稹和土坡后面宁儿都暗自心惊。

    邵稹面不改色：“首领何人？”

    “禄林赞！”

    “唐军现何处？”

    “东边石山上！”

    “多少人？”

    “五六百！”

    邵稹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不说谎……”那人哀求道，“头人命我来搜逃走唐军，我是奉命……”

    这时，宁儿躲土堆后面盯着，忽而看到那人隐袍子下手动了动，忙喊：“当心！”

    一道细影袭来，邵稹忙倒身躲开。那人见失败，大叫着要逃走，邵稹将刀一掷，那人脖子被贯穿，立刻倒下。

    “稹郎！”宁儿惊惶地跑出来，面色惨白地扶起邵稹。

    “无事！”邵稹忙道，灵活地站起身来。

    宁儿见他无碍，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邵稹朝那尸体走去，翻了翻，却见有一只小弩，巴掌大，做得不算精妙，也只能出一发，却力劲十足，被射中，不死也是重伤。

    “居然还有暗器。”邵稹这才感到后怕，说着，忽而想到什么，看向宁儿。他四处照了照，瞥见旁边一棵树上，钉着一根小小铁刺。邵稹将那铁刺拔下来，装进小弩中，正好合适。

    他笑笑，将小弩递给宁儿。

    “好。”他说，“随身带着，遇了歹人，便给他一下。”

    宁儿好奇地接过，却觉得这般凶器，轻易便能伤人，不敢碰。

    邵稹给她示范了一遍用法，道：“也是应急之物，你且带着便是。”

    宁儿点点头，下来。

    “稹郎。”她想起方才那人话，担心地说，“他说吐蕃人来了两万……”

    邵稹颔首，神色发沉：“我等须些，他们撑不了多久。”

    二人都知晓事态严重，不再耽搁。邵稹将两具尸体搜刮了一番，发现先死那人，外面穿裘衣没有沾上血渍。他立刻剥下来，自己穿上。兵器也有可用，邵稹把两人刀也取了，一把给宁儿，一把自己留着备用。

    吐蕃人两匹马还原地，邵稹挑了一匹健壮些自己骑，黑大郎听话些，让给宁儿。

    再把烤鱼都起来做干粮，二人各自上马，沿着冰冻河流，继续朝西北而去。

    天公还算与人方便，一路上，除了天气阴沉沉，时而刮寒风，却并没有再起风雪。

    宁儿不像邵稹那样惯于骑马，又兼长途奔跑。虽然邵稹有意地放慢等她，宁儿还是难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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