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愣了愣,“感冒?今儿我也感冒了。”
“是么,没听出来,”安赫闭上眼睛,“你们自习,我下午去学校。”
“哦,那有巡堂的我们就说你去厕所了。”
“谢谢,不过不要以为给我打一次掩护我就不找家长了。”安赫笑笑。
头晕,四肢无力。
安赫以手脚着地的方式在卧室里爬了两圈找到了体温计,凑合着量了十五分钟,38度4。
发烧了。
这估计是昨天从火锅城顶着半夜的北风走回小区的成果。
他坐在地板上缓了半天才站了起来,进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热水,窝在沙发里慢慢喝。
一杯水还没喝完,手机又响了,是老妈的。
他盯着屏幕看了两秒钟才接了电话:“妈。”
“明天星期六是吧,你过来一趟吧,看看有什么东西是你的要拿走的,”老妈在那边说,“我们下周一去民政局。”
“要分东西?”安赫声音很低地问了一句。
“嗯,房子没他什么事儿,但是他还有东西在家嘛,我一直都放你那屋,我怕他拿错了,”老妈说话听着中气还挺足,“你怎么半死不活的?”
“发烧呢。”安赫摸摸自己脑门儿。
“哦,那你记得明天过来盯着点。”老妈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安赫很少生病,有时候觉得太累了再撑要死了,睡一觉也缓过来了,他没想到这回吹俩小时风就能吹烧了。
他把杯子里的热水喝了,看了看日历,明天是周六。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固执得几乎有些偏执地守了二十多年的家就这么没了,他还得去看着这两个人分东西。
“真逗。”他站起来,晃着进了厨房,想找点儿东西吃。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都特别能吃,老是饿,但在厨房转了两圈,也没找到什么可以吃的,泡面没了,饼干也没了,这段时间那辰也没给他屯吃的,冰箱都可以断电当柜子使了。
想到那辰,他坐在了餐桌边的椅子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那辰昨天晚上走出咖啡厅前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还在他脑子里跑马灯似地转着圈,本来就有点儿晕,这一转更晕了。
他趴到桌上,拿过手机无意识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最后停在了最可爱的大七那一页。
你现在在干什么?
上课?睡觉?
还是在……处理“你的事”?
他的手机在那辰的名字上悬停了很久,最后落下去飞快地点了一下。
听筒里传来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声音时,安赫把手机放到了桌上,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但接着又有些不放心。
那辰这是有事呢,还是仅仅是再次用他笨拙的方式来处理他俩之关的关系?
安赫叫了外卖,好久不见的小吃店老板送外卖过来的时候又多送了一个小粽子,他把这些吃的全塞进了肚子里,裹着被子在沙发上瞪着电视愣了一个中午。
下午他到学校的时候,烧还没有退,蒋校看到他的时候愣了愣:“病了吧这是?脸色这么差。”
“有点儿发烧,没什么大问题。”安赫揉揉自己的脸。
“注意身体,不行就请两天假吧,年轻人不要老觉得自己壮如牛。”蒋校笑笑。
蒋校笑得很自然,安赫没再说别的,直接上楼去办公室。
照片的事暂时没有动静,看的表现,估计蒋校没有找过他。
安赫坐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一件件来吧,有什么事是处理不了的?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再不爽不也一步步走了二十多年了么。
周六上午安赫回到家里时,家里很难得地没有麻将声,老妈站在客厅里打电话,一脸的不耐烦:“不是说好一些了吗,怎么又要让人陪床?安赫又不是无业游民,他不上班了啊……什么叫就安赫一个男的啊?你老公不是男的啊,我哥不是男的啊……谁要让安赫去陪床谁就给他打电话叫他去呗,给我打电话干嘛,我没功夫跟你们扯这些!”
“怎么了?”安赫看到老妈挂电话之后问了一句。
“上星期明明说好些了,你姥爷不还说要是稳定点了宁可回去等死也不呆医院么,现在又说不走,在医院住着还要人陪床,”老妈啧了一声,“你这脸色,去陪吧,让你姥爷看看你都要病死了还去陪床,挺好。”
“我处理吧,你别管了,我爸呢?”安赫叹了口气。
“你爸谁啊!”老妈点了根烟,斜了他一眼。
“安志飞还没来?”安赫只得换了个称呼。
“这人就这样,不像个男人!”老妈喷了口烟。
“妈,咱俩聊聊?”安赫坐下了,也点了根烟。
“聊什么?别再跟我说别离婚了,没用。”老妈靠在沙发上看着他。
“你是真的……”安赫低下头对着地慢慢吐出一口烟,“从来没想要一个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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