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都是武林高手,寻常军士皆非其对手,留此无益,徒增伤亡,再说还须得防备纳哈出出兵偷袭。林护法只是擅长火药器械,并不专长,瞿少将军精于战阵,还请多费心安排四门的防卫……再说由瞿少将军安排调度,军中统属也能顺畅些。”
林永磊本是天一盟的护法,于神木堡中的明军守军而言乃是外人,瞿郁则不同,本身便是大明军中的将军,比神木堡的守备还要高一级,由瞿郁发令调派明军,自然比林永磊更合适。
“……好吧,我去就是。”此时情况紧急,不是纠缠计较的时候,由瞿胡出面,确实更为妥当,虽说他也十分想留在此地帮忙,但瞿郁也知道事情轻重,无奈之下,只得拱手领命,与林永磊一道匆匆而去。
“世成,你再领十人藏身暗处待变。”徐东彬又道。
“是,军师。”刘世成应道。
之前在天一盟中他称呼徐东彬为大长老,如今却已改回了二十年前的称呼“军师”。
便在这片刻之间,徐东彬刚刚安排妥当,只见前方屋顶上,已有十余道黑影现身,略作停顿,分出几人隐入黑暗之中,其他近十人,已是堂而皇之地从屋顶一跃而下,进入院中。
“各位半夜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不知客人如何称呼?来此有何贵干?”徐东彬扬声道。
来者虽然必定是纳哈出所派,是敌非友,要不利于神木堡的,但身份不明,实力不明,对于徐东彬来说,信息越是丰富,便越能有好的策略妥为应对。
故而徐东彬不待对方开口,上来便发问。
除非对方根本不在乎声名,才会一个招呼不打上来就动手,例如那种死士刺客之类。
而对方既然十余人大半夜的能够越墙而入,自然个个都是高手,总会有些傲气,不至于如此不要脸面,由此便能够略微了解对方的底细,至少可以知晓谁才是对方的高手,不至于刚开始需要付出代价才能摸清楚情况。
果然,那上来的黑影闻言都是身形一滞,互相看了看,略有些犹豫。
黑影之中的为首之人原本在西域大有身份,平日间传播教义,受教徒香火供奉,出入时数百上千信徒景仰拜伏都是寻常。但今日却受纳哈出所托,身着黑衣,藏头露尾地潜入这神木堡中来刺杀一个普通汉人。
虽说这汉人十分紧要,身边也有不少汉人武林高手护卫,但毕竟这种偷摸行刺的手段,实是有些见不得光,配不上他的身份,大大有损声名。
因此,无论是在出发之前纳哈出的提醒,又或是此人的本意,都是入堡之后尽量一言不发,从速出手杀了人便走。此时听到徐东彬如此郑重地开声打招呼通名报姓,便是略感迟疑,犹豫不决。
“大丈夫讲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只有见不得光的贼头,又或是胆小如鼠的宵小,才不敢通名报姓。怎么?各位来我神木堡作客,就是顶着个贼头宵小的名头?”徐东彬身为军师,口才上绝非庸类,开口就将对方扣上个绝不愿顶上的帽子。
“胡峙,你好歹也算是江湖一流高手,还当过我天一盟的护法。怎么?在我和大长老面前,吓得连站出来都不敢了?”赵福贵在旁边讥笑道。
却见那为首的粗壮黑影突地用蒙古话说了几句,旁边的另一道黑影站前一步,将脸上的黑巾一抹,朗声道:“在下大元太尉纳哈出大人帐下千夫长孟恩,奉太尉大人之命,入堡拜访徐先生,并请徐先生往太尉大帐一行!”
那孟恩摘下面巾,徐东彬已认了出来,正是那夜跟随纳哈出前往华筝墓的随从之一孟恩,却不料居然还是位军中的千夫长。
“原来是你,华筝墓一别匆匆数日,想不到阁下居然还是位军中猛将,身居千夫长高位……却不知这位是?”徐东彬笑着一拱手,一指那粗壮的黑衣人。
孟恩略一迟疑,朝为首之人看一眼,见那粗壮的黑衣人微微点头,便回头拱手道:“这位乃是在下座师,乃是大元乌斯藏萨斯迦噶姆巴活佛座下大喇嘛,也是我大元护国法师,扎巴大宝法王,此外还有在下几位喇嘛师兄,都是法王座下弟子。”(见本章史实贴片【乌斯藏】)
“呵呵,原来孟恩千夫长竟然还是护国大宝法王的亲传弟子,失敬失敬。”是敌非友,徐东彬嘴上说着失敬,语气神色中却没有半分恭敬的味道,转头对着那大宝法王扎巴拱拱手,脸上满是不屑:“扎巴法王在乌斯藏乃是得道的大喇嘛,受人景仰,信徒无数,不在乌斯藏好好修行传法,却跑到我中原来为难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实是有失身份……据传言说,扎巴大喇嘛乃是百余年前蒙古第一护国国师金轮法王一脉,师承金轮法王二弟子达尔巴,却不知今日之举,会不会丢了令师祖金轮法王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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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斯藏】====中国元代设在今西藏地区的政区。乌思(清以后译作卫即卫藏的卫)指前藏;藏指后藏;纳里即阿里,速古鲁孙意为三部(即古格、卜郎、芒域),纳里速古鲁孙大体相当于今阿里地区。元置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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