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度有限,往往需要等蒙兵离城头只到丈余之时才能勉强扎得到,而此时,蒙兵往往也可以拿起衔在嘴中的钢刀向上挥砍抵挡,又或者可以抓住枪头向下拉扯,将明军拉下城头,甚至躲在城墙脚下的蒙兵可以向上射箭,将露出半个身形的明军射下城墙,自然会被乱刀砍死。
一些明军手拿钢刀朝那云梯砍去,只是再怎么着,也只能砍掉露出城墙上的梯头,云梯无非是短了几尺,依旧无法阻挡下边的蒙兵往上爬,只要爬到云梯顶头,攀上城头,一使劲便可跃上城头!
也有明军抓住那粗粗的云梯头往外推去,想要将云梯推离城墙,这样就算蒙古兵沿着云梯往上爬,也会跌落下去。
只是那云梯本就斜靠在城墙之上,下边有数名蒙兵死死扶住,梯上还有数名蒙兵全力上爬,那体重压在云梯之上,除非力大无穷,否则根本难以推动,就算勉强推开数尺,手劲一松,那云梯照样还会斜搭回来,蒙兵依旧还是飞快地往上爬!
一部分聪明的明军也不再想着用手去推云梯了,几个人合抱着一根粗木,对准顶着云梯的梯头,齐齐用力,顶头云梯猛冲几步,终还是可以将云梯推得离开城头数丈,终于朝外倒去,梯上的蒙失自然是哇哇乱叫落地。
云梯上的蒙兵纷纷掉落,但又会有更多的蒙兵红着眼,嘴里“呵呵呵”地野兽般嘶吼着,重新抬起掉落的云梯,架好扶好,拼了命地往上爬,想要抢那第一个爬上城墙的大功。
这便是刀对刀,枪对枪的铁血之战,拼的便是谁更快,谁更狠,看看到底是谁先要谁的命!
城墙之上并非只是明军,还有不少江湖中人,一部分是周源调派过来的丐帮弟子,一部分是赵福贵邀请来的草莽英雄,还有一部分则是朱文琅调过来的锦衣卫,而大明朝的锦衣卫中的大部分人,要么来自军中,要么也是吸纳的江湖中人。
这些江湖中人既然来了神木堡,自然也是舍生忘死地帮着守城,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汉人,蒙元朝廷统治中原之时便不拿汉人当人看,他们虽非普通百姓,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但所受的屈辱却是一点也不会少,几乎个个都将蒙古鞑子恨之入骨,一听要打鞑子,大多都是毫不犹豫地便应邀来了神木堡,要亲手杀几个鞑子解恨。
江湖中人的手段自然比之普通明军军士要多得多,只要有暗器的,都是不要命地朝着城墙之下的蒙军头上洒去,带刺的,带刃的,带毒的,眼力好手劲又大,一甩就是一大片,不但可以应对正下方的蒙兵,就连旁边不远处云梯上的蒙兵也能兼顾到。
还有丐帮弟子,玩蛇用毒都是好手,一条条蛇直朝蒙兵头上扔去,有毒的无毒的,带毒的张口一咬,蒙兵顿时脸手发黑,全身麻木,跌下梯去,不带毒的,往那蒙兵的脖子上一绕,吓得蒙兵手忙脚乱地想要扯开,自然在云梯上站立不稳,也是一样跌下梯去,虽未中毒,也能摔个半死。
也有不少明军站在城墙之上,张弓搭箭地朝城墙不远处攒射,将源源不断不住朝着城墙这边涌过来的蒙兵射死
不过半顿饭的时间,已是有数百蒙兵掉落在城墙之下,不住打滚嚎叫。
然而,依旧还有数不清的蒙兵舍生忘死地攀着云梯往上飞爬。
小小神木堡的城墙上下,喊声震天。
林永磊站在城墙之上,冷冷地朝下看着,时不时地侧身避过城墙下射上来的冷箭,一声不语。
眼见城墙之下的蒙兵越来越多,时不时便有蒙兵终于冒着箭矢长枪千辛万苦攀上城头,却被守在城墙上的江湖高手又杀下城去。
单对单近身贴战,又是占据制高之利,对于刚刚爬上来的蒙兵而言,这些江湖中人的手段,自然不是他们所能抵挡的。
怕的只是人多,毕竟,若是有太多的蒙兵同时爬上城头,也没有这么多的江湖高手将他们杀落下去,而若是遇上普通的明军,只怕便没这么容易被砍落了,若是被他们攀上城墙,又能守住片刻,等待更多的蒙兵爬上来,聚成一团,在城墙上站稳脚跟,这城墙之上便算是被成功打开了一个缺口,距离破城之时也就一线之差了。
冬日的太阳早已升起,小小神木堡的城墙上下,钢刀,长枪,暗器,长剑,鲜血,嚎叫,一幅铁血的画面,在明媚的阳光之下上演。
就连冬日寒风的呼啸之声,也早已听不见。
双方舍生忘死的鏖战,鲜血早已浸湿了布衣,温润的温度,就算在寒风中也不觉得冷,反而大汗淋漓。
林永磊仔细看着城墙上的战场,慢慢举起右手,停顿半晌,忽地用力向下一挥。
却见早已手捧着不知何用的陶罐,在城墙上数尺之外并列站立的一列明军齐齐向前,来到女墙旁边,用手中的火折子将陶罐的引信点燃,然后再将陶罐举过头顶,狠狠地往下砸去。
只见那陶罐居然根本不是要去瞄准正在云梯上往上飞爬的蒙兵,而是纷纷落在城墙下丈许左右的距离之外,一嗣落地,便是一声沉闷地巨响,陶罐猛地爆开,一闪而过的火光之中,无数的铁钉、铁屑、碎石之类随着爆响飞快地四下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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