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乃仁台吧?”徐东彬冷笑:“太尉大人既然来了,又何必如此藏头露尾,不敢以真名示人?”
乃仁台朗声笑道:“呵呵,徐先生如何认出我来的?”
“能在这个时候,跟着我们跑到这华筝公主墓来,自然也是为了这武穆遗书,能调动这些蒙古兵,且令这些蒙古兵投鼠忌器不敢进攻的,自然身份非同小可,除了蒙古朝廷的太尉,纳哈出大人,我想不出还会有其他什么人。”徐东彬笑道。
众人闻言大惊,万料不到北元朝廷的太尉,在辽东统率二十万大军的纳哈出,竟会出现在这里,竟敢只带两个人,随中原汉人一起,进入到华筝墓中,更料不到,天下闻名的纳哈出,竟假冒祭祀的蒙古牧民,举止言谈不露丝毫破绽,连他们这些老江湖,包括丐帮副帮主“铁丐”周源都未能看出他的异样。
“呵呵,既然徐先生认出了我纳哈出,那现在有何打算?”纳哈出笑道。
其实,以纳合出三人现在的境况而言,性命仍在徐东彬一行的掌握之中,以朱文琅赵福贵等人的武功,绝对可以将纳哈出当即杀死,但如此一来,他们此行八九人,包括瞿郁及其所率的二十余人,都会被前边的蒙古骑兵围攻,在这草原之上,陷入蒙古骑兵的阵中,万无幸理,绝对会死得一个不剩。
于徐东彬而言,他自己的命无所谓,甚至赵福贵林永磊等人的命也无所谓,还有周源,上官灵等一干人的生死,他都不关心。
但朱文琅不同,那是老主公的骨血,徐东彬可不愿意用朱文琅的命,去换纳哈出的命,哪怕是在别人眼中,纳哈出的身份比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重要得多,尤其是在朱元璋的眼里,这绝对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那得看太尉大人有何计较了。”徐东彬轻笑。
“唉——”纳哈出拍了拍手中的铁盒:“先前有句话,我并未说错,我的祖上,确实有人曾做过华筝公主的侍卫。今日看到了华筝公主的遗书,这里又是华筝公主的陵寝,长生天在上,华筝公主的先灵在此,本太尉也没什么心思大动刀兵。”
说着,纳哈出看看众人,又看看对面的蒙古兵:“这样吧,今日咱们两边便就此罢手,各归各营,来日若是战场相见,咱们再痛痛快快地拼杀一回。”
“既是如此,便如太尉所言,我徐东彬就此恭送太尉北归。”徐东彬也不废话,拱手为礼。
“那便告辞了,今日能认识各位英雄,我纳哈出也是十分荣幸。我们后会有期!”纳哈出将手中的铁盒交给观童,供手回礼:“对了,在八白宫,你们未曾伤我族人,纳哈出多谢徐先生了。”
“太尉客气了。”徐东彬淡淡应道。
纳哈出也不再说话,只是点点头,迈步便朝对面的蒙古兵走去。观童和孟恩二人紧随其后。
“大哥,这鞑子过去之后反悔怎么办?”赵福贵急道。
“纳哈出身为蒙古太尉,气量没有这么小……而且对面这么多蒙古兵,咱们这么轻易放他回去,他也丢不起这个人,转身就下令对我们动手。”徐东彬看着慢慢走远的纳哈出,冷冷道。
果然,纳哈出走到对面蒙古兵阵前,为首的蒙古将军连忙纵身下马,跪倒在纳哈出身前。
其他蒙古兵也是纷纷拜倒。
纳哈出拍拍蒙古将军的肩膀,接过马缰,一跃而起,纵身上马,朝着朱文琅这边远远地抱拳行了个礼,拨转马头,缓缓而行。
其他的蒙古兵也是翻身上马,紧随其后,缓缓退去。
整个过程中,再没有任何人说任何话,场中一片安静,连马蹄声都显得平静而悠闲,草原早晨的清风,吹起一片宁静安详。
“将军,将军。”瞿郁正要牵马起行,旁边过来一人唤他。
“姚刚,什么事?”瞿郁停步问道,姚刚是榆林卫安排过来给他们一行带路的副守备。
“刚才过去的那三个人,最后一个,好像是神木堡对面鞑子兵的主将,孟恩。”姚刚久驻榆林卫,自然认得天天与榆林卫对峙的北边蒙古军将领。
“有话回去再说。”瞿郁还未接话,那边的徐东彬便打断道:“二弟,回去敖包那边,把华筝公主墓的机关合上。
果然,赵福贵施展轻功,回到东边高高的敖包顶上,拉动石块,轻轻地轰隆声中,丈余见方的草皮又是缓缓而动,慢慢将洞口掩盖,直至完全封闭,看不出丝毫破绽。
那活动的草皮想必甚厚,表面牧草密布,除非有很大的力气去踏,否则也听不出下边会有什么空洞的声音,除非骑马奔过,但若是真的骑马从上边经过,这小小的丈余见方发出空洞之声,骑在马上的人也不可能听得清楚。
可以说,除非事先知道具体位置,找到机关,否则在这千里草原之上,再怎么瞎找,也是找不到华筝墓在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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