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洪武皇帝呢?你恨不恨他?”张无忌盯着朱文琅。
“我……我不知道。”朱文琅低着头。
“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
“我……可我是他接到宫里养大的,他……他对我也挺好,还有皇后婶子,对我很好……我不知道。”朱文琅吞吞吐吐道。
“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张无忌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不知道……陈……我爹……我爹虽然生了我,可我从没见过他,反倒是皇上老叔……反倒是朱元璋,对我很好……我不恨他……我不恨他!”朱文琅抬起头来。
“你觉得天一盟,就是陈……就是陈友谅的那些旧部,他们做得对吗?”
“不对!”朱文琅立刻应声。
“哪里不对?”
“不……不该牵连这么多无辜的人,不……不该做灭门案,不该掀起云南……不该祸害百姓!百姓好不容易过几天安生日子,不该让百姓们重陷战乱!也不该在中原武林弄起这么大的风波,武林乱了,说不定朝廷就会插手,又是天下大乱,百姓又会遭罪!”朱文琅越说越顺畅,语气也越来越坚定。
“你的意思是:他们与朱元璋是私仇,报私仇可以,但不该把百姓牵连进来?不该伤害无辜之人?无关联之人?”张无忌追问道。
“是,徒儿就是这么想的!”朱文琅斩钉截铁道。
“好!那你觉得天一盟报私仇没问题,只是不该牵连百姓,牵连无辜的他人。那如果以后他们只报私仇,不牵连无关之人,然后想要你回去当他们的少主公,带着他们一起报私仇,你干不干?”张无忌又问。
“师父,其实……其实我都觉得,我……我爹当年和皇上,张士诚三雄并立争天下,最后输给了皇……输给了朱元璋,在鄱阳湖上身亡,我不知道,这……这到底算不算私仇……”朱文琅有些迟疑道。
“你不知道算不算私仇,可徐东彬和天一盟却认为这是私仇,想要拉着你一起给陈友谅报私仇,你干不干?”张无忌盯着朱文琅问。
“不干!我不想找皇上老……不想找朱元璋报仇,他养大了我,对我好,可陈……可我爹,我连面都没见过,只是徐东彬告诉我他是我爹,我……”朱文琅又低下了头。
“那如果你不想报仇,不想去当这个少主公,而天一盟又要继续报这个私仇,而且还和以前一样,制造灭门案,掀起叛乱,祸乱武林,杀无相干的人……你怎么办?”
“我……不行!我不能让他们这么干!”朱文琅又抬起头来,看着张无忌,话语中又恢复了坚定。
“嗯,你想明白了就好!”张无忌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朱文琅有些迷惑,一时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
“文琅,我和你讲个故事吧。”旁边的赵敏温言插话。
“师娘。”朱文琅看向赵敏。
“那是你师父刚刚学会九阳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在明教总坛光明顶上遇上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时候……”赵敏便将当年张无忌在光明顶上,护着明教众人,独力应对六大门派,先后与武当、少林、华山、峨嵋等派相斗的事,尤其是最后放过了少林派圆音和尚之事,细细说了一遍:“文琅,当年你师父为何没有伤六大门派任何一人,哪怕他们就是数年前在武当山真武大殿前逼得你师父的父母自刎而死的凶手,也没有伤任何一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是为了化解明教与中原武林的恩怨?为了不令武林中人自相残杀?”朱文琅有些明白赵敏的意思了。
“是,是为了不引起明教与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内讧,一起对抗……对抗蒙古……蒙古朝廷。”赵敏说着说着,看了张无忌一眼。
毕竟当年张无忌在光明顶一战,正是为了团结武林各派中人,一起对抗蒙古人,而那时赵敏却是蒙古郡主,奉朝廷之命对付中原武林,正是他们的对头,虽说后来赵敏因爱而叛,反过来嫁给了张无忌,但此时说起这些旧事,却是略有些尴尬。
朱文琅沉默不语,心中在思索当年张无忌之举,也在想着自己与天一盟之间该是如何的关系。
好一会,朱文琅才重又抬起头来:“师父,徒儿明白了。”
“真明白了?”张无忌一直不说话,静静地听完赵敏述说当年旧事,闻听朱文琅此言,开口问道。
“嗯,明白了!”朱文琅重重点头。
“那你说说。”张无忌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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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不愧他最后得了天下,确非常人,心胸似海,在这点上,比老主公要强。”云梦泽谷,泾江阁中,大长老徐东彬叹道。
“怎么了?大哥?”
“原本以为,朱元璋听到少主公身世的传言,会马上将少主公调回京师看管,或者至少也会令四川行省的三司抓捕少主公,哪知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不是朱老贼还没听到这个传言?”赵福贵疑惑道。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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