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这剧毒,究竟是何种毒物?又是谁给冯奎的?此三处疑点,应是侦破此案的关键所在。”
“那依此三处疑点,你又有何猜测判断?”显然方才何文灿向朱元璋的汇报并没有如此详细,朱元璋听到此也开始有些兴趣了,问道。
“此三处疑点,陛下且容臣一一分说。”何文灿又躬了躬身:“先从冯奎身上的铁牌来看,这种铁牌臣此前从未见过,上边的圆形图样不知何意,但从其他字来看,牌上‘白虎’二字,是否还会有‘红虎蓝虎’又或是‘青龙朱雀玄武’之类的铁牌?以臣想来‘四神兽’的可能性更大些。这个‘贰’字,自当还会有‘壹、叁’之类,无论是何种,必然是代表了某种组织,且该组织设计得颇为严密。”
朱元璋父子与朱文琅皆点点头。
“既是如此,此铁牌当有两种情况,其一是与本案无关,仅是冯奎私人之物,其二是与本案有关。不过以臣的推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为何?”朱文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
“冯奎自入宫以来已有十余年,若与本案无关,仅是冯奎个人之物,则此物必定代表十余年前的旧事,而臣此前从未听说过江湖中有与此有关的事情发生。且十余年前的旧物,若非十分特别,冯奎当不会一直随身携带。”
“如果有关呢?”太子朱标在一旁听得入神,也追问道。
“若是有关,即是此铁牌所代表的如此严密的组织,与行刺上官统领有关,而冯奎也算是一流高手,在此组织内的‘白虎’一类中,居然仅是个‘贰’字,连‘壹’都排不上,可知此组织的实力只怕十分恐怖,更显得此案重大,颇有内情。”
“确实如此。”朱标也点点头。
何文灿便又继续分析:“再来说第二处疑点,究竟是谁指使了冯奎行刺上官统领。无非三个方向,朝堂,江湖,又或是朝堂与江湖的联合。先说朝堂,若是朝堂中人,能指使一个包括冯奎在内的实力强大的组织,只怕属于位高权重的重臣,方可有此能力令冯奎动心听话。”
“再说江湖,即江湖中人指使,或是私仇,或是其他目的。如果是私仇,须得查明上官统领入宫前有没有不可解的私仇之敌,毕竟上官统领入宫当了侍卫统领,有这层身份,一般仇家只怕也会有所顾忌,非深仇大恨不至于此,更何况此私敌还须得有能够指使冯奎行凶的能力。此事须得向上官世家了解一番。若是后者,江湖中人另有目的,且能控制如此大的一个组织行事,细思更是恐极,只怕便真的是朝堂与江湖两方之人的联合了。只是此事并不太好查,只因没有什么其他线索。只不过,既然不是私仇,那便可能是身份,冯奎乃是侍卫一队的领队,若是上官统领一死,接替统领位置的人中便会有他,这也是一种可能,也即是说,这个组织想谋夺上官雷的侍卫总统领职位!”何文灿冷冷道。
“杀了雷伯好接他的位置?”朱标皱眉道:“那他的目的便是宫里了?或者整个朝廷?”
“此事与魏国公之死会不会有关联?”朱元璋突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魏国公之死,乃是宫中太监陈汉仁所为,如今陈汉仁已不知所踪,臣还在追查之中。只是陈汉仁在宫中日久,必然认识冯奎,进而指使冯奎行刺上官统领,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若是如此,这个陈汉仁也必定同是这个组织中人!”何文灿断然道。
“仁公公?”朱文琅惊道。他在宫中长大,在他的心中,负责茗香院各项事物的御用监领事陈汉仁为人亲和慈祥,办事周到,对他颇为关心,说他害死了徐大胡子,朱文琅都有些不敢相信了,此时却说他还可能指使冯奎害死了上官雷,或是与害死上官雷的冯奎同属一个组织,想到此处,朱文琅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且疑点不少,臣会接着查,这种可能性最关键的便是尽快找到陈汉仁。”何文灿一直自称为臣,显然也是因为这是在向朱元璋汇报案情。
“尽速查办,那个叫陈汉仁的太监,害死了我大明军神魏国公,朕要将他碎尸万段!”朱元璋咬牙切齿。
“上官统领遇害的第三处疑点乃是剧毒,关键是要找到剧毒的来源,此事,当从江湖入手。以臣所见,最好是去问问唐门。”对于剧毒,何文灿并没有给出更详尽的分析。
何文灿不愧是朱元璋手下专责监察百官,监察江湖的得力之人,仅这份丝丝入扣、抽丝剥茧的分析,朱文琅便自愧不如。
众人皆未说话,御书房中顿时沉默下来。
“文琅。”半晌,朱元璋转眼盯着朱文琅。
“臣在。”御书房中,朱文琅自然得守些规矩,躬声称臣答应。
“上官统临死前给朕上了折子,说是请你将他的骨灰和剑送回上官世家,既是如此,那你去过上官世家之后,再往唐门一行,将剧毒之事查个清楚,查出幕后真凶,为上官统领昭雪。”
“是。”朱文琅低头应道。
“何文灿,关于其他疑点,由你负责详查,尽快找到线索,一查到底!”朱元璋又转向何文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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