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和正端着木盆往屋外走的御医撞个满怀,那盆中,是一大半泛着血色的污水。
“散了散了!赶紧散了!一堆的人杂七杂八的,让上官统领怎么养伤?”院中,御医吼道。
“雷伯!”朱文琅扬声叫道,冲进内屋。
屋中弥漫着一股的血腥味和药味的混合,榻上,“雷霆剑”上官雷半趴在床上,面色苍白,听闻朱文琅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睛望过来。
“雷伯。”朱文琅扑到床前,一把抓住上官雷放在被子上的手,感觉冰冷:“怎么回事?谁伤的你?伤怎么样?”
“文琅来了?我没事,伤在后背,不要紧。”上官雷道,似乎扯到伤口,明显皱了一下眉头。
“是谁干的?”
“一队的领队冯奎……”
“‘残月钩‘冯奎?他不是……他为何要行刺你?他在哪?!”朱文琅大惊,咬牙切齿道。
“已经死了,已经被……被我杀了。”上官雷摇摇头。
朱文琅看上官雷的精神有些萎靡,忙道:“雷伯你先好好歇着,先别说话,养养神……我过一会再来。”
“嗯。”上官雷十分虚弱,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朱文琅小心地退出屋子,朝外头的御医招了招手。
“孙先生,雷伯的伤怎么样?”
“唉,不太好。”孙御医摇了摇头。
“怎么了?”朱文琅顿时紧张。
“上官统领左背受伤,伤了肺,本就难办,更麻烦的是毒。”
“毒?!”朱元璋惊叫。
“是,上官统领被冯奎偷袭,以金钩刺中左背,深可见骨,伤了心肺,本就十分凶险,偏偏那金钩之上还涂有剧毒。上官统领受伤后用剑杀了冯奎,用力过大,毒血倒流,剧毒深入脏腑,只怕……”
“只怕什么?快……孙先生请快说。”
“只怕无力回天。”孙御医摇了摇头,补充道:“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朱文琅一下呆住了,忍不住往屋中又看了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朱千户,陛下召见。”一名太监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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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爱卿怎么样了?”御书房中,朱元璋问朱文琅。
“受伤很重,中了剧毒,孙御医说是无能为力……”朱文琅站在那里,几乎哭出声来。
朱元璋也一阵默然。半晌才道:“好好照看,让御医尽心救治。”
“是。”朱文琅应声。
“此次你去长沙办差,把崇宁接了回来,差使办得很好,先回去休息吧。”朱元璋又道。
“陛下,那崇宁妹妹……”
“朕已令御医全力救治,希望能够醒过来吧,这孩子……”想到懂事的三女儿如今生死不知,饶是朱元璋历经数十年战阵,见惯了生死,也不禁心中一恸。
“那牛城呢?”朱文琅又问道。
“朕已让刑部和大理寺着力审办此案,定要把害我崇宁公主的凶手找出来,替我儿报仇!”朱元璋咬牙切齿,一巴掌啪地一声拍在御案上。
“陛下,牛城说是想陪着照顾崇宁……”见朱元璋震怒,朱文琅小心翼翼道。
“哼!崇宁遇害,牛城就算不是凶手,也难逃死罪……就让他守着崇宁,好生照料,什么时候崇宁醒过来了,朕再治他的罪,若是……若是崇宁有任何不测,牛城,就下去陪她吧!”朱元璋虽知牛城和朱福贞小两口情深意厚,却是仍余怒未消,冷哼道。
“是,陛下,我去看看崇宁妹妹。”朱文琅轻声道。
“去吧,唉……”朱元璋扬了扬手,无力地坐下。
“是。”朱文琅正要转身出门,忽地醒过神来,重又回来恭恭敬敬地给朱元璋跪下磕了个头,方才站起身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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