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肃杀剑气。
佛国规则笼罩的金身塔,似乎被斩出了一道缺口。
如果说。
小山主与妙真的对决,只有一招。
那么这道缺口,似乎便足以说明这一战的胜负。
“喂。”
段照很不客气地走了上去,皱眉问道:“听说你先前在牵缘海给我家小山主磕头……你什么情况?”
这句话很不礼貌。
但密云却毫不介意。
他神色温和,柔声说道:“谢施主对我曾有救命之恩……我行叩首之礼,是为了偿还先前未及的感谢。”
段照挠了挠头,忍不住嘀咕问道:“你们俩到底怎么认识的?”
他实在好奇。
小山主这样的杀胚也会救人?
大穗剑宫和梵音寺隔了十万八千里,这是怎么救到这小沙弥的?
“缘……妙不可言。”
密云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说。
此次西渡之前,师父曾叮嘱过,佛门出家人在外行走,尽量寡言。
这个道理其实他懂。
密云修行因果之道,早早便看了出来,自己这位救命恩人的命数,与其他人大有不同,关于南疆那一日发生了什么,以及这份“救命之恩”的具体细节,密云自然而然地隐了过去。
见小沙弥不言,段照也不再多问。
他其实也不在乎小山主和密云怎么认识的。
段照挑了挑眉,抛出了心底在乎的那个问题:“所以……现在你师叔和你恩公打起来了,你盼着谁赢?”
“施主,想听实话吗?”
密云诚恳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早就感到对方带着“敌意”前来。
果然,段照上前搭话,只是想抛出这个棘手的问题。
“我当然想听实话。”
段照笑眯眯道:“况且……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师父还能说谎不成?”
“……”
密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红山山顶,有不少人都等待着他的回答。
梵音寺使团此次开坛讲道,压得大褚皇城抬不起头来。
这最后一日。
妙真金身倘若无人可破,此次西渡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获成功……密云怎会希望师叔败倒?
只是谢真又是密云的救命恩人,先前才行叩拜大礼,当着众人面,说要好生报答。
这个问题,便等同于将其置于两难境地之中。
无论怎么说,都是错。
“阿弥陀佛……”
密云笑了笑,道:“小僧希望谢施主赢。”
“说谎是狗。”
段照盯着小沙弥的眼睛。
“是。”
密云虽然先前沉默了数息,但眼中却并无为难之意。
仿佛这个刁钻的问题,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
此刻密云神色淡定地说道:“诸位施主,小僧并未说谎。倘若金身塔顶要有一人胜出……小僧希望是谢施主胜。事实上,谢施主应该已经胜了。”
红山大雨瓢泼。
佛国圣光收敛。
但那座金身塔顶所凝聚的“气运”,却并没有衰退,消减,反而愈发炽烈。
这一次。
即便不动用观气之术,即便只是以肉眼观看,也可以看到这金身塔的异样。
阴暗天顶之中,雷光被气运所吸引,汇聚凝至一点。
这几日,梵音寺使团开坛讲道所汲取的“气运”,全都在此。
“小山主……已经胜了?”
段照怔了一下,邓白漪蹙起好看的眉头,武岳商仪一众闯关者,全都感受到了金身塔此刻荡出的浩瀚气息,虚无缥缈的气运被梵音寺以“讲道”的方式聚拢在一起,仿佛凝成了一口大钟。
气运有来处,亦要有归处。
“若这一战已经结束,谢真为何还不出塔?”
性子直爽的宇文重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一战结束,并不意味着今日结束。”
密云眯起双眼,柔声开口:“梵音寺今日邀请诸位踏入佛国,登顶红山……自然不只是看一场‘破金身’之战如此简单。”
“真正的好戏……是气运……”
邓白漪喃喃开口,抬起纸伞,向着远天的金塔投去目光。
其实她早就预感到了不对。
登红山时,谢真提醒过自己……
梵音寺使团这七日开坛讲道,汲取气运,所为何事?
妙真放出的狂言,大普渡寺前的金光阵,佛国的诸多关卡,梵音寺使团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拿捏着极其微妙的尺度。
这一切。
都是为了等待一位所谓的有缘人。
这位有缘人,最开始被认为是“钧山”。
佛子在展开对决之前,曾通过金简,对外喊话……倘若谢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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